林挚身体一僵。
“折折?”
他是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的。
林挚轻轻推了她一下,姜折折换了个姿势贴得更近了。
“别走,好冷。”
姜折折佯装说了句梦话。
林挚透过窗外的月色朝她脸上看去,白皙透着粉的脸蛋,在睡着的时候,带着一股子的恬静美好,只不过,在她睫毛忽闪中可以看出,这人在装睡。
但放到他胸膛上的手也确实有些冰凉,身下的炕已经没有热气儿了,现在是深夜,是一天中气温最低的时候,对于身子弱的人来说,确实有些冷。
林挚忽略了一些别的,只能由她了。
姜折折迷迷糊糊睡了会儿,好像挤在林挚怀里也不太舒服,感觉有什么东西烙着。
天色微微亮,林挚要起床,把姜折折的手脚从自己身上放下来,可这一动,姜折折就醒了,她睁开如雾般的眼睛,声音带着一股子的娇软,“哥哥,我冷。”
林挚伸手往她额头上摸了摸,神色微凛,“你还感觉哪儿不舒服?”
“感觉有点儿头晕。”
“应该是着凉了,你先躺着,我把炕烧一下,再带你去看看大夫。”
嗯?她感冒了?
姜折折哦了一声,由他安排。
没多久,范萌萌过来了,她小心地问,“折折,你生病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昨晚没有被子冷着了?”
姜折折把毛巾被给自己包得像蚕蛹一样,只露出一张脸,她可怜兮兮地道:“好惨,昨晚烧了炕,但到半夜就不热了,冷死我了,早上就成这样了。头晕加四肢无力,应该是感冒了。”
在前世,她可是年轻力壮,几年都不感冒一次的。
“没事儿折折,多休息几天就好了,正好,我在这儿,这几天我来照顾你吧。”范萌萌说道。
姜折折蓦地睁大了眼睛,等等,她在说什么?
她要照顾自己?
这不是剧情未来走向吗?
现在是提前了?
后期原主感觉身体不舒服,是绝症晚期了,范萌萌过来陪她,算是陪她走过了最后的时光!
不要啊!
她不要这么快就死啊,她还有很多风景没有看过,很多美食没有吃过呢!
“折折折折,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范萌萌突然看到姜折折泪流满面,悲伤得不能自我,顿时吓一跳,以为她是哪里难受,她忙跑出门去喊林挚。
林挚快步进了屋,看到姜折折这个样子,也是脸色微变,忙把她扶起来,“先坚持一会儿,我带你去卫生院。”
姜折折抱着他大哭不已,“呜呜呜呜,我觉得我快要死了,我死了,你要把我葬到离村里离一点的地方,我喜欢热闹……”
“你不会死的。”林挚紧紧抱着她,跟她保证。
让她换回昨天那套衣服,他昨晚已经帮她洗干净了,怕不干,放到炕上烤了半晚,现在可以穿。
姜折折哭着鼻子把衣服接过来,定睛看了眼,“我的内衣裤你都帮我洗了?”
林挚耳垂有抹可疑的红,他点了点头。
“呜呜呜,你真是个好人。”
姜折折换了衣服,让林挚喂了两口粥,就骑上自行车带她去了卫生院。
县城的卫生院要好一些,姜折折通过一番检查,得出的结论是感冒了,开了点药,连针都不用打,医生就让她回去多休息就行了。
姜折折有些垂头丧气,也不知道是真的感冒,还是医生没有检查出来。
她觉得是后者,作者要她三更死,她还能活过五更天?
林挚看她提不起精神的样子,给她在医院开了病房,让她再观察一段时间。
然后他就出去买了些东西,过来接姜折折的时候,姜折折发现他好像走难一样,背后背着一张大棉被,手上提着一个大铁锅,另一只手是一个大布袋,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等出了医院,姜折折更是惊讶地发现,林挚还买了一辆自行车,二十八寸的凤凰牌自行车。
有一个小伙子帮忙看着这辆自行车,林挚让姜折折坐自己自行车后面,东西就让那个小伙子带,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就回了石头村。
姜折折问林挚,那个小伙子是谁。他说是以前上学的同学,刚好碰到,就麻烦他把新自行车骑回去了。
林挚连续两天没有上工,队长陈汉有些不爽了,在下午下工的时候特地过来找他谈话。
林挚说明天会去上。
队长陈汉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林挚威胁陈大牛一家拿钱的事,看他就没有以前顺眼了,语气也带着几分冷淡。
“明天你过来,就把西河旁的沼泽地给挖了,挑到西坡去,沤一段时候的肥,希望能种些木薯土豆。”
林挚问,“几个人?工分怎么算?”
陈汉公事公办的样子,“暂时你先干着,其他人安排了其他的活儿,西坡上的地儿铺一半,给你算十工分。”
林挚:“折折病了,西坡跟西河都太远,回来不方便。”
陈汉有些生气,“林挚,我早些日子还说你踏实能干呢,啥时候变得这么挑三拣四的?你说西坡太远,别人也说太远,那活谁来干?总不能我全干了吧?这是我的安排,明儿不过来,就扣十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