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加帆们离开的当天晚上就抵达了分省本格拉,抵达的第一时间也和李言在视频里报了平安。
虽然公司分省的条件比不上首都本部,但是就居住条件而言在当地也算是不错的,人少事也不多,环境比首都这边简单不少。
因为该说的都已经在分别前说完,所以两人视频也没有太多可以聊的,再加上何加帆颠簸了一天,所以简单问候关照后就挂断了。
虽然李言以后都是独自一个在卡拉姆巴区二店,但是平时何加帆大半时间都在外面市场里,所以工作上基本没有什么变化。
店里的黑人员工们也早已知道Mr He的调离,以大家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也早知晓两人关系。
何塞他们对何加帆的调离表现出深深的遗憾和不舍,但这毕竟是中国管理人员的事情,再说生活中已经有那么多的意外和伤痛,和一个中国人的分离又算得了什么呢?
倒娘们对于何加帆的离开也是唉声叹气,不过她们更关心的是下一个给她们卖货的中国人脾气如何,性格如何,是否好打交道,Mr He在的时候的那些优惠还能继续有效不。
李言不愿意总是表现出一副哀怨的神情,好像自己是何加帆的附属品一样,所以在店里办公室沉默发呆了几天以后,她振作精神,拿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继续现在的生活。
店里的各种繁杂事让她常常忙得脚不点地,处理完这件事,又有那件事冒头,还得天天断倒娘和店里之间剪不断理不乱的各种官司,一天下来,回到家里已是满身疲惫。
身体的困倦也挤走了对何加帆离开的悲伤和愤怒,她也开始慢慢适应一个人在罗安达的生活。
其实李言或者说其他大部分中国人在罗安达的生活都很简单,就是驻地和店面两点一线,从一个房子出来到另一个房子里呆着。
晚上大家各自面对自己的电脑,漫漫长夜一倏而过,早起睁眼又开始重复的一天。
因为何加帆的离开,卡拉姆巴区暂时没有市场调研人员,李言作为一个女孩子的确不方便一个人在市场里活动。
谷星倒是被派出去了几次,但是不知道是真的没有能力,还是懒得承担这个责任,几次下来也不了了之。
倒是苏运乘假模假式地来卡拉姆巴区调研了几次,最后还是借口比耶区工作繁忙实在分身乏术而告吹。
不过这个问题倒是解决得很快,不久就听说国内采购部的郑初信马上就要来卡拉姆巴区。
郑初信和时不时来安哥拉出差的梁康一样,也是老板亲戚。
不同的是梁康是公司老板娘亲姐姐的宝贝独生儿子,铁铁的关系户。
而郑初信则是老板的远方亲戚,论关系来说,还是隔了好几层。
他年纪不算太大,虽才30岁上下,也是公司元老级别人物,算是协助另外几个长辈亲戚一起建立起了公司在南方的采购网络。
和梁康被别人捧出来的自信不同,郑初信有着特别清醒的自我认识。
他知道自己在公司是什么角色,也知道自己能力有几斤几两,所以在工作上并不是那么拔尖出头,好争上游。
事情做得差不多就可以了,其余时间基本上都是留连各种声色场所,万花丛中翩翩过。
再加上人虽不算高大威猛,但收拾打扮起来精致可人,交际场合上的各种玩法样样精通,“夜店小王子”的头衔并非浪得虚名。
这次来安哥拉工作,并不是他本人的意愿。
按他那种讲究吃穿用度的人来说,来这边工作简直如同发配边疆一般,其实事实也的确如此。
在采购办他在工作既无长进,领导稍提要求还处处直言顶撞,这么个刺头儿放在身边实在糟心,刚好罗安达这边何加帆的调离空出了一个岗位,就借故这边缺人把他远远地调了过来。
李言在采购部的时候认识郑初信,她和这个花花公子并不甚共同语言,再加上年龄差距,所以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因为郑初信是作为市场调研的人员来卡拉姆巴区工作,所以李言和谷星只要配合他就可以了。
没几天,郑初信抵达安哥拉,不像梁康一样先在总部受到各种欢迎招待,他一下飞机就被接到了驻地,稍加收拾,适应几天后就开始每天和谷星李言他们一起坐小马里奥的车上班。
店铺一般都是在8点之前开门,所以李言们每天准时7点出门。
刚上班第一天,郑初信就没起来床。
按道理说倒时差也倒了几天该适应了。据说他在采购部的时候也是这样,昼伏夜出,生活作息混乱。
李言他们反正无所谓,吃完早餐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出门了。
苏运乘看郑初信没一起出门,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又不好意思去叫他起床上班,只好神色尴尬地说:“这家伙时差还没倒过来啊!”李言听罢,翻翻白眼出门了。
临近中午12点,郑初信才拎着文件夹风度翩翩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