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晴见自己压不过,当即便将话抛向了裴婉,欲让裴婉当这个出头之人。
自己好在后头歇着,看着这两人针锋相对。
裴婉抬眸,瞥了两人一眼,目光落在哭成了泪人的裴画身上,声色冷淡,“你们两个吵架还要让我给讲个道理,我若插上一句话,倒是成了我的错处,二妹妹这话头甩的,倒是真叫人不敢接。”
此话说出口,可谓是半点颜面不给留。
裴晴脸色顿时变了,一旁的裴画显然有些得意。
可得意还没多久,便又听见裴婉张嘴了。
“画儿妹妹若真这般爱哭,回头我让兄长去请人,在这私塾门口架个戏棚子,每日便让你上去哭上两曲,想来这往往来来的人,总有爱听的。”
“说不准儿高兴了,还能给两个碎银子,也不枉画儿妹妹每日在屋中对着镜子这般苦练的功夫不是?”
裴画顿时脸黑,对比裴晴,也没好到哪里去。
倒是另外一边的沈从安,在裴婉张嘴的第一句话出来之时,眼睛便一亮,就是这么个味!
这就是他认识的那个裴婉,说话从不饶人,偏生有理,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这谁同她说上几句话,不被气出个好歹是不可能的。
沈从安这一边听着,一边挥着手中的折扇,连自己都没有发觉,脸上挂着笑。
也不知这究竟是看好戏的笑,还是觉得这裴婉真性情,故而发笑。
另外一边传来声响,原是裴婉走了,只留了裴晴和裴画两人在原地,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服谁。
可沈从安不知,提着自己的书箱,绕了过去,欲同裴婉打声招呼。
可谁知,这走了过去,却只见到了两个姑娘家,愣是没见着那个想见的,嘴毒的。
“何处来的登徒子这般无礼。”裴画这会儿心中闷气,见着一个误闯女席的人,便出言斥责。
一旁的裴晴自然是认得沈从安的,愣了一下,又笑了,“沈公子勿怪,家中表亲不识礼数。”
裴画也不是傻子,见一向趾高气扬的裴晴对这眼前误闯这人这般客气,自然猜出了对方身份非富即贵。
当即为自己方才的话开脱,又作羞涩状,俨然是一副被唐突了的模样。
裴晴却是瞧不得这般矫揉造作的样子。
沈从安性子眉头蹙了一下,又顾忌这是在裴府,倒也是装的真人模狗样的,“二位妹妹,我本无意打扰,不知婉儿妹妹从何处走了?”
裴晴指了个方向,这点人情,她自然是乐意给的,还能在沈从安面前搏个好印象。
沈从安道谢,匆匆离去。
裴晴冲着裴画冷言嘲讽,“还真是那些个看不上眼的地儿来的,连威远侯府的公子都不识得,那可是大姐姐的未来夫婿。”
“得罪了,便是十个裴府,可都容不下你!”
裴画脸色一白,却也不是那么好吓唬的。
只是听裴晴这么一说......什么威远侯,她是不识得。
可这人既是身份那般了不得,那裴婉那般粗俗无礼都能攀上,自己为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