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梅干菜饼子居然这么好吃。几个倒爷都爱上这滋味了。
苏金望看着他们的眼神立刻就后悔了。
早知道就算被误会,也不给这几个混蛋吃,一共才两个,都不够他吃。这几个混蛋一人居然抢了那么大一块。
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吃到。
看着手里只剩半拉的饼子,苏金望欲哭无泪。
这头姜小满卖完梅干菜饼子后,就径直左转进了巷子,七拐八拐走了十多分钟,来到巷子的尽头。
这里有一间老旧紧闭房门的屋子,十分不起眼。如果不是姜小满看过这本书,根本不可能知道这后面居然有一个专卖专收布的店铺。
像这样的临时店铺原身知道好几个,不过现在打击投机倒把严重,这种店铺经常换地方,按照时间,今天这家应该开门。
书里原身和齐文彬结婚的第二年,齐文彬被调到省城的酱油厂,去了味精车间当主任。
酱油厂福利好,味精车间又是最吃香的车间,一年到头发的布票和布用不完,原身就拿来这里换成钱存起来。
后来改革开放,厂子效益下降,原身就把这笔钱取出来给了齐文彬。
正是有了这笔钱,齐文彬才有下海做生意的本钱。
姜小满上前长三下短三下敲了敲门。
没多久,门打开,一个老太太探出头来。
犀利的目光先是看了看四周,又打量了一下她,然后才松开手,放姜小满进去。
姜小满是来买布的,前天她看姜云堂的裤衩都烂裆了,自己贴身衣服也穿得变形了,想着给买点布做点新的。
反正穿在里面,林秀芳他们也看不到,也不怕他们有意见。
这间店铺看着不大,里面东西不少,除了姜小满还有其他人,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颧骨很高,看起来不好相处。她剪着短发,头上还带着一朵红色头花。
那头花和齐文彬每次送给原身的很像,姜小满都有点怀疑这女人是不是认识齐文彬,或者也是他池塘里的一条鱼。
姜小满看上了一块青色的布。
这年头布料大多蓝、黑、绿三种颜色,像这种颜色布很少。关键是这块布耐脏耐磨,因为上面有点小瑕疵,价格还便宜一些。
“老板,我要这块布,多少钱?”
那老太婆瞅了一眼,“一块六。”
姜小满刚想付钱,那个年轻女人冲过来,抢先付钱,“我给两块,这块布卖给我。”
“价格者得。”老太婆看看姜小满,那意思是你要加钱吗?加的话就卖给你。
姜小满摇摇头,看年轻女子的眼神和看傻子一样。
那年轻女子交了钱,趾高气昂地抱着布,得意地瞪了姜小满一眼。
谁知姜小满看都不看她,回到刚才的地方,从下面抽出一块和刚才那布同样颜色,同样材质的布。
这块布比年轻女人抢过去的瑕疵要少一些,面积更大,也是卖一块六。
年轻女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这个姜小满果然和齐桂花说的一样,狡诈奸猾,诡计多端。
她可不是什么有钱人,刚才多出钱,不过是挤兑姜小满。现在目的没达到,还吃了亏,吵着闹着要找老太婆退钱。
结果从后院走出来五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架起她扔了出去。
姜小满都无语了。
这女人也不想想,这年头能有胆子在省城开这么大一间黑铺面的人有几个是简单的,居然敢闹事,蠢是真的蠢啊。
年轻女子重重摔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她现在才有点后怕。
她挣扎着站起来,赔笑脸说都是误会。
店铺的人没搭理他,砰的一声关上门。
年轻女人脸色难看,恨得牙痒痒。
都是姜小满那个贱人,要不是她被气糊涂了,怎么会犯这种错误。这件事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就等着瞧吧。
姜小满挑完布,回到招待所,天已经黑了。她将就着吃了点窝窝头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就去了农科院畜牧研究所。
今天来领羊种的大队不少,正所谓冤家路窄,一进门就碰上隔壁向阳大队的人。
向阳大队和他们大队隔着沱江,在沱江北面。两个大队距离很近,户数也差不多,难免被拿出来比较。
向阳大队的耕地条件比青苗大队好很多,粮食产量高,年年都是公社表扬的对象。反观他们大队壮劳力虽然多,但架不住地贫地少,年年粮食产量在公社都垫底,到处都是缺粮户。
每次公社开总结会议,向阳大队的队长张富贵明里暗里都要踩他们一脚。
原本两个大队还能维持面子上的和平,但是三年前干旱,张富贵带人到青苗大队的水塘偷水,被当场撞见。两个大队打了一架,当时还有人被打得头破血流。最后还是公社的领导过来调停才解决的。
自打那以后,两个大队的关系就进入了水深火热,不管做什么都要比出个高下。
张富贵身后跟了好几个人,都是向阳大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