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黏人(1 / 2)手握美强惨救赎剧本后(快穿)首页

迟筱想捧着他的脸问:“所以你现在,看到那盏灯了吗?”

却在视线撞入那人含笑清透的眼中的那瞬,蓦地就有些失言。

她倒是鲜少会有如此感受。

旁观左右无人,迟筱从椅子上起身。

有风吹过树叶,撩出一阵沙沙声响。

晃动的枝叶缝隙间,灿烂金黄的光斑落在树下两人的身影上,模糊了唇齿交织的边界。

坐在木凳上的青年讶异地睁大了眼,但很快,他便伸手揽住身前人的腰,就着这微微仰头的姿势,掌握了主动权。

他的脸微微泛红,又有一线姝色收束于眼尾,仿佛神来一笔的勾红,稠艳又勾人。

半晌,迟筱抗议似的咬了他,才终于换来了呼吸的机会。

青年微闭着眼,他轻轻喘息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刚刚攻城略地时的攻击性,反而无辜脆弱的不行。

额头相抵,迟筱忍不住露出有些纳闷的表情,“你……”

是狐狸精来的吗?

怎么能这么娇!

万万想不到刚刚随口一说的抱怨,如今居然言中了两个层次。

她满目怀疑地打量着此刻微微笑着、一副乖巧至极模样的青年。

祁晏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像是盛满了炽盛的天光,流光溢彩,潋滟非常。

“咳。”

饶是见惯了的迟筱,对着美人毫无遮掩的美色攻击,也觉得有些着不住。

她坐上祁晏的腿,抬手捏住他的脸,“不准勾引我。”

他轻笑。

悦耳至极。

迟筱不住干咳。

见她红了脸,表面温和极了的青年才心满意足的收手,没有再继续逗她下去。

再逗下去,怕是兔子要打人了。

祁晏低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显得有些闷闷,“夫人,我昨晚没睡好。”

他好像很委屈。

迟筱只能说,男人的小把戏,还真是五花八门。

她又睨了一眼,发现祁晏眼睛下确实略有青黑,那尚未出口的话便再讲不出来。

可她也很委屈,“你晚上抱的太紧了。”

仲夏的夜,身边有个火炉于冬日是幸事,于现下可是折磨。

哪怕迟筱已经习惯与人相拥而睡,但整夜要她埋在祁晏的怀中,也实在是受不住这份热。

只是翻身,他便会惊醒。

然后揽住她,用那种喑哑不愉的声音,缓慢问,“你要去哪儿?”

他好黏人。

又没有安全感。

迟筱愤愤,趁机将小心思宣之于口,“晚上床一人一边。”

不料他直接拒绝,“不行。”

看她生气,祁晏放柔了声哄她,“不是想要我的画吗?难得休沐,夫人可愿为我磨墨?”

一年的努力,起码是让祁晏换了个称呼。

但仅限于私下,二人独处时。

但偶尔,“殿下”这个称谓,还有发光发热的余地。

在朦胧夜色里,他偶或会半真半假、似乎揭露了一点温和面具下的内里,眼睛熠熠生辉——

像只野猫。

那时候他会叫“殿下”。

强撑着问他,便是低头无辜地蹭了蹭,语带笑音,“嗯……我还是挺喜欢的,以下犯上。”

思想好危险啊这人!

迟筱掀起眼皮看他,决定多少还是体谅一下,作出一副很勉为其难的样子说,“画好看点。”

祁晏忍笑,“遵命,殿下。”

这事还得说起迟筱之前的心血来潮。

之前只道祁晏字写得极好,矫若游龙,风骨自成。挥毫落纸间,更有如云烟倾泻而下。

那笔字,见过的人无不夸耀。

以至于探花郎的真迹,上京千金难求。

也是前阵子有人求笔墨求到府上来,迟筱才顺带着知道了祁晏画技亦为一绝。

送客后,等着人下了当值,踩着如水月色回府,她就去问了。

迟筱:“你有没有偷偷画我。”

开口便是这震撼人心的一句。

迟筱承认,她就是喜欢看到青年面上流露出那种,知道你是在无理取闹、但没关系,他总会接受的纵容表情。

入官场许久,祁晏变得越发内敛沉稳,偶或让人觉得那张温文尔雅的笑面下,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沉心思。

他确实有。

迟筱只是随口诈了句,却惊奇地发现,祁晏的耳根竟慢慢得红了。

她起了兴趣,“你画了?什么时候,好看吗?”

青年干咳,被逼无奈,只得领着人去书房,抽出数卷整齐装裱好的画。

画中无一例外,都是迟筱。

春夏秋冬,四时并具。

统统描绘着,女子回眸顾盼、巧笑嫣然。

要说的话,祁晏的画并不比字要差。甚至不夸张的说,这画里的人,起码画出了九分神韵。

剩下的一分,还是笔墨所不能及的人的灵动。

迟筱看着,竟也不知他是何时画的这些。但比之这些,心中却生出了些恶趣味。她故作气愤,“我生气了。”

“你居然不和我说。”

“我也要一幅画着你的——当然,你来画。”

既然祁晏说起这事,迟筱捧脸,看着那岁月越进,通身气度越发显得内敛的青年。

她再度强调,“要画好看点哦,我要裱起来挂在墙上的。”

祁晏失笑,他扶起腿上也不好好坐着的人,“我就站在你身前,要画有何用?”

却不想那人斜了他一眼,振振有词,“那我也是站在你面前啊,你还偷偷画那么多幅。”

“而且,我估摸着你肯定不止画了那么几张。”

确实是。

他只留下了在对他笑着的几幅,另外的……并没有留下的必要。

他已经握到了手中。

祁晏微笑沉默,但看着面前人一副猜中后得意的模样,冷不防凑近她耳畔,轻声细语,“夫人之笑语倩影,某日思夜想,挥之不离。”

迟筱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青年慢慢悠悠补充,“是以挥笔作画,浅以薄纸数张,寄托如瀑幽思。”

他弯了弯眼,“不知夫人可有法,姑且解某之相思苦恼?”

迟筱:“……”

她以前为什么会深信不疑这人是个正经人?

“你赢了。”

果断认输,迟筱想了想,坚强补了一句,“没法子,趁着今日休沐多看我两眼吧。”

祁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