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场客房内,张三正在尝试下地行走,魂生丹疗效显著,经过元宝派一通急救,他果然神清气爽、健步如飞,已彻底痊愈。
听胡拉拉耐心将元宝派不能收徒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张三有些不好意思的向众人说道:“真没想到我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
谷小草同情拍了拍张三肩膀,哥俩好似的叹口气道:“麻烦倒不怕。只是学会自保的法术之前,老哥你可别瞎凑热闹了。”
张三连连点头,冲胡拉拉等人长揖一礼拜别:“谢谢诸位的悉心照料,既然我已平安无事,就不再叨扰了。山高水远,咱们后会有期。”
胡拉拉叫谷小草将张三送出门去,一路行来,张三这才看清元宝派全貌。
近几年,在巫娆和谷小草的“努力”下,胡拉拉很是收到几个不错的弟子,还靠售卖情侣周边大赚一笔,元宝派终于不复当年那寒酸模样,招引仙墟内的道场也随之变了样子。
道场内的建筑好似打翻了调色盘,门前瓦后的涂鸦千奇百怪、五颜六色。张三叹道:“贵派甚是有想象力,这便是神仙居所么——”
听着对方感慨,谷小草尴尬想到,也亏得对方没见识,等他要去其他门派定然知道,这么离谱的装修也唯有元宝派独一份。
元宝派道场重建的时候,胡拉拉门下几个小徒弟吵着闹着要“设计”房子,胡拉拉也纵着他们混闹,就造出了这么一栋天马行空且不正经的道场。
两人踏出门槛,门口本应放着石狮子的地方,放上了两只肥肥的大号花狸猫。
此时,这两只石猫也不顾街上人声喧哗,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睡相正酣。
“原来神仙的宅子都是用狸奴来镇宅!”张三又是惊叹连连。
感觉对方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额,那倒也不一定。”谷小草看着自家不争气的看门兽,心虚说道。
就在两人准备道别时,一道响亮的传声在街上回荡:“诸位道友,各位仙君仙姑,请务必留步,请务必留步!我今天要爆料,我要戳穿一个元宝派撒下的弥天大谎!”
这道魔性传音就这样在大街上无限反复循环,元宝派门口聚来看热闹的修士再度越来越多,“喂,赶紧爆料啊,我们听着呢!”
甚至已经有暴躁老哥高声催促。
这催促引来另些修士不满,“爆什么料啊,元宝派平常低调的很,我看这人就是没事找事、哗众取宠。”
谷小草和张三对视一眼,后者居然下意识磕磕巴巴问道:“仙姑,我这,这算瞎凑热闹嘛?”
好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人太倒霉,算是送也送不出去了。
谷小草只好让张三先进入元宝派内躲避,她则留在原地环顾四周,想要找出声源。
没想到对方藏得严严实实,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一点破绽都没露。
这种情况,要么是对方身怀登峰造极的隐匿法术,要么对方境界深厚,谷小草顿感头疼无比。
“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哪里来的宵小鼠辈都跑到门口撒野了。”
谷小草转身一看,发现不知何时巫娆已站到自己身后。
巫娆奚落道:“小时候逃我的课,现如今可不就只会耍耍剑了吗?想找到他不必用耳朵、听,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只要用心感受,总能揪出此人一丝气息。”
只见巫娆随手从胸前璎珞处摘下胡不归,宝珠如有臂使地向对面虚空中某处疾射而去。
“这位道友,来往都是客,何必躲躲藏藏呢?”
随即,空气中荡出些许波纹,胡不归好似触上一块屏障,发出金玉相撞的清脆声响,而暗处那人却仍不肯现身,巫娆脸色难看的仿佛吃了只苍蝇。
看巫娆这回也吃了瘪,谷小草心里笑得直打跌,脸上还要崩出一副严肃模样。
“师父,瞧您说的,刚刚我还反思自己是否太过顽劣,可你看,这逃不逃课似乎也不影响最终结果。”
师徒俩暗潮汹涌较劲的同时,藏在暗处的神秘人终于开口:“我不必现身,此番前来,也只是戳穿你们元宝派撒下的弥天大谎。”
“在座诸位听好,什么谷物夫妇,不过是破落门派,借一对庸师劣徒,欺世盗名。”
“谷小草的师父巫娆仙君和诸位眼见的这位吴小花正是同一个人!”
着这番话在一片寂静中声震四野,仿佛一块石子投入湖面,激起千层波涛。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吃瓜群众们议论纷纷,共千里上也在疯狂刷屏——
“啊,这,他说得是真的吗?”
“要是真的,这不就是俩江湖骗子吗?”
“以前不是有人扒皮过吗?元宝派那边也解释过,巫娆仙君是小花隔了几十辈的远房表舅公,只是恰好长的像而已。”
“可也太像了吧?细思极恐。”
……
这哪儿是来踢馆子的。
这是救人于水火、澄清真相的活菩萨啊。
可惜这人他奶奶的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要是没赶上花朝节,再加上有此人相助,自己不就和巫娆顺理成章分道扬镳了吗。
如今浣花虎视眈眈,一朝露馅那就成了板上钉钉的骗子,元宝派的弟子还怎么混?
哪怕是骗也得硬着头皮骗下去啊。
谷小草将眉一挑,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揪下已经挂回巫娆颈间璎珞上的胡不归,抡起膀子跟丢铅球一样,将宝珠丢了出去。
这一回,谷小草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气,胡不归角度精准的砸到巫娆砸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