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峰打量着金朵朵:“她是金朵儿?变化这么大,我都认不出了。”
不知不觉间,也有不少村人围着她这个外来者看。
她被未央神抛弃扔了下来的事迹片刻间就传遍了,他们的目光转变得复杂,不含任何善意。
全峰皱了下眉:“既然为吾神不喜,那就处理了省心。”
张喆急道:“村长,不行!”
全谷笑嘻嘻地凑在全峰耳边说了些什么,全峰的视线在张喆和金朵朵身上转了一圈,说:“你想娶她?”
什么鬼?
金朵朵怀疑自己耳朵出错了,这话他说出来不觉得可笑吗?
然而张喆毫不犹豫地点了头,他发亮的眼睛与围住淑子讨钱时的村人的饿狼眼有着相似之处。
村人之间发出了喧哗声。
“喆大哥,她可是被吾神厌弃的不祥之人啊,你别这样。”
“喆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了,还是要从咱们村里的好姑娘里挑。”
“可不是,娶个被神厌弃之女,也不怕惹吾神生气?”
“是不是这个女人为了活命勾引你啊!”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金朵朵觉得就像吞了个苍蝇,她翻个白眼。
一个婆娘就指着金朵朵尖叫:“她还翻白眼!”
对啊,我超会翻白眼,怎样啊。
金朵朵又给她翻了一次。
“死丫头!”
婆娘扯着张喆告状:“你要是非要娶她,就得替未央神好好教训教训她!”
张喆应付道:“嗯嗯,为了未央神。”
神域,未央神将酒壶口朝下倒了倒,一滴酒液挂在壶口,摇摇欲坠。
梅梅端上个果盘,看了看他身旁的空酒罐子,不禁感叹不愧是神,短短时间从一喝就醉练成了海量。
她想起朵朵姐姐提起未央神打醉嗝时幸灾乐祸的快乐的笑,为她感到可惜,朵朵姐姐再也找不到这乐子了。
“他们又在吵了。”
信徒的呼唤声响起,未央神皱起眉,被酒精愉悦的心情瞬间又糟糕起来。梅梅看看他,他很讨厌自己的信徒,梅梅觉得她能理解,她就讨厌总是被人求。
未央神最近的习惯,心情一糟糕,就想找张喆撒气。他熟门熟路地把视野开到张喆附近,考虑着今天来股风试试能不能把他吹秃,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虽然她画了厚厚的妆,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未央神那并不存在的心脏猛地撞了下胸膛。他呆呆地望着她,有多久未见了?并没有很久吧,相比他度过的漫长的岁月,这短短几日不过沧海一粟。为什么他觉得如此漫长?
他试图从她的妆容后研究出一些他无法从她口中得知的信息——这段时间,她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是怎么来到乌头村的?她的复仇顺利吗?
她开心吗?
她……是否偶尔有那么一个时刻想起来过他?
应该有吧,估计有在想起他时偷偷地骂上两句。
“朵朵姐姐!”
看到金朵朵的影像,一向淡漠得不像个孩子的梅梅突然激动起来,她忍不住往前走了走。
梅梅喜悦的表情逐渐淡了下来。她仰起头,对未央神说:“朵朵姐姐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怎么说呢,她记得她爹有次不小心跌进了粪坑里,之后连着好多天都摆着这么臭的脸色。
金朵朵以一种沉思者的姿势深沉地看着搓手在房中激动绕圈的张喆。
她觉得自己今天还是挺幸运的,能欣赏到如此的绝世奇葩,开阔了眼界。
“朵儿,现在就你和我两个人了,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吾神听到了我日日夜夜的祈祷,所以才放你回我身边?”
金朵朵毫不客气地一桶冷水泼他脸上:“你想多了。”
但张喆发热的大脑好像听不到任何外界的话了,他自顾自地说:“就算吾神不是有意的,那也是上天垂怜,是我的真心打动了上天!”
旁听的未央神:啊呸!上天听了这话都连夜逃跑。
“你看,你我本就有婚约,经历生死离别后,你还奇迹般回到了我身边,说明你我就是命定的良缘。”
未央神不自知地摸了一下手腕,虽然红绳隐没在皮肤下,看不见也摸不到。
他嘴角抽了下,真的很想冲下去打脸——什么货色也敢说这话?他和她!才是婚神亲手指定的!命定!良缘!
梅梅脑袋在未央神和金朵朵的方向来回转,一脸严肃:好神奇,虽然不在同一处,但朵朵姐姐和未央神的表情出奇地一致呢。
金朵朵也不知道现在自己脸上是个什么表情,大概就是个大无语的状态。
由于过于离谱,她忍不住想看看他还能说出啥样的话来冲击她的三观。
当张喆跪在她脚边时,她屁股嫌弃往旁边挪了挪。
张喆没在意,深情脉脉地说:“你过去吃了不少苦,我想起来就心疼。以后嫁给我,我一定对你万般呵护,让你幸福。有我养着你,你什么都不用干,也不用因为被未央神抛弃过的事而自卑。”
金朵朵:yue了,如此顶尖的人间油物怎么就让她碰见了呢?
未央神比她先撑不住张喆的油腻攻击,黑着脸断掉了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