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性情爽朗，听到刘雅的话，不禁又笑起来：“哈哈，我们的雅儿，嘴真是甜啊！你如果喜欢皇奶奶这，那以后就多进宫来玩啊！上次见你，还是前年你父王生日宴席的时候呢，黄昏去你们王府，没几个时辰便回来了，没好好和你聚聚呢！隔了快两年没见，你长大了不少，皇奶奶都快认不出你来喽！呵呵呵！”

孟太后附和道：“是啊！刚才哀家也是没认出我们的颀公主来！你母妃这一年多也没怎么进宫，都在忙什么呢？”

刘雅停下手里啃着的鸡腿，仰着小脑袋说道：“回两位皇奶奶！自从小姨出嫁后，就没人帮母妃打理府里的事，母妃就比以前忙多了！”

张太后点点头：“是啊，有听你父王说起过，你母妃最近一年来很忙。说到你父王，他是个至情至性的痴情人，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是只有一个妻，一个妾也不肯纳。你说，哪个男人没有个三妻四妾的，更何况他还是堂堂王爷！要是多纳几个妾，家里的事不就多几个人帮忙打理了？”

“皇奶奶，妾是什么？什么是纳妾？”刘雅两个大黑眼睛扑闪着疑惑。

孟太后叹了口气：“你还小，不懂，以后皇奶奶再和你说好吗？我们吃饭吧！”

张太后听了，便不再言语。其他嫔妃也不敢插话。

两位太后的对话，声虽不大，但另一桌的瑾贵妃还是听到了，所有往事涌上心头，喉头不禁酸楚起来，但碍于周围人多，只好舀了一调羹汤入口，试图强力将悲伤压下去，同时努力镇定自己。一旁的刘婉顾着吃喝，一点没发现自己母妃的异常。

一刻钟后，两桌人终于用膳完毕，歇息闲聊了片刻，众嫔妃便纷纷起身告辞，瑾贵妃心情虽未完全平复，但也已看不出痕迹，随着众人一同告辞。

众人离去后，便只剩两位太后和刘雅。

孟太后提出去花园走走，张太后欣然赞同：“雅儿，吃饱饭，走走比较消食。反正暮儿也还没过来。走吧。”说完，便牵起刘雅的手，三人一同往花园走去。

凤昭宫的后花园，虽不似桂德宫的花园花团锦簇，但贵在大，不光整个花园大，里面的湖也是极大，放眼望去，满眼都是绿色。

景美之外，加上新鲜，刘雅自然玩得高兴。

两个太后上了年纪走得慢，加上又是边走边聊，自然步伐悠哉。

刘雅性急，没一会便挣脱了张太后的手，蹦蹦跳跳地这看看，那摸摸。张太后最是喜爱刘暮，对刘雅也是常念起，今日得以相聚，自是十分欢喜。

孟太后见她用满是关爱的眼神望着戏耍的刘雅，不禁问道：“妹妹你对隆王爷的两个孩子格外宠爱，不怕让宫里皇子、公主们心生嫉妒吗？”

张太后轻叹一口气：“唉，姐姐，难做人啊，做宫里的人更难啊！暮儿和雅儿这两个孩子，是真讨人喜欢，他们是隆王爷的孩子，我也能随心所欲地表达我的喜爱。宫里的孩子就不同了，宫里规矩多，相比而言，他们便少了许多孩子们该有的活泼与天真。另外，虽然他们大部分还小，还并不怎么争斗，但他们的母亲争啊！赞扬这个皇子，那个皇子的母妃就不满；对这个公主好，那个公主的嫔妃心里就不平衡。唉，皇上对这个苦恼也是深有体会啊！”

孟太后笑出声来：“妹妹你多爽朗一人，竟也会被烦得唉声叹气啊，呵呵！”

张太后深深地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