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该杀了那个男人,一早就杀了他!
成砚胸口起伏剧烈,眼中风暴聚拢,甚至带了一丝猩红,他看着身下的娇媚容颜,他真想……真想打断她的腿,将她一辈子禁在床榻之上,让她眼里只看得到他!
看着那截白皙光润的肩,成砚一口咬了下去。
尖锐的疼痛自肩胛处传来,怀仪疼得龇牙咧嘴,用尽全力将他推开,然后一巴掌甩在成砚的俊脸上。
怀仪看着沁血的肩,俏脸一黑:“有病就去找太医,别在我这儿发疯!”
不知哪个字眼刺到了成砚,他突然发了狠,紧紧按住怀仪的双手,继续方才的动作。
“神经病!”怀仪咬着牙骂。
可无论她怎么骂,成砚都冷着一张脸,毫不理会她。
油盐不进,怀仪气急,勾着他的脖子,也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肩胛处,待口中充满铁锈味,怀仪松口,看着成砚冷笑。
不就是咬人吗?她也会!
而成砚扭头看着肩上的血印,突然冲怀仪笑了笑,唇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怀仪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让自己头皮发麻,疯子!
成砚就是个疯子!
最后怀仪累得睡下,而成砚看着她的睡容眼神复杂,目光在两人肩上的牙印逡巡,心底竟升起一丝奇异的满足。
天色渐晚,火红的晚霞染了半边天,成砚想到昭阳殿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顿时一阵头疼。
不过还好,幸亏这个女人足够愚蠢,在岁岁那里讨不到半点好,否则他还要分出心思对一个女人利用又提防,那也太过费神。
“贵妃如何?”成砚坐在床榻前的杌凳上,皱着眉询问太医。
“回陛下,娘娘脸上的伤这次颇重,若不好生修养,恐有毁容的风险。”胡太医低着头,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
他用余光瞧着贵妃的脸色,斟酌语句回话。
“那就治,若是不能让贵妃恢复从前样貌,朕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成砚将手中茶盏摔出,瓷片四裂,茶水溅了太医一身。
“爱妃,你受苦了。”成砚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沉痛。
“陛下……”林若云泪眼汪汪,本以为陛下久久不来,是又被椒房殿那个狐媚子绊住了脚,如今看来,陛下心中还是有她的。
这一次,她非要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
“臣妾真的怕……”林若云轻轻抚着脸,眼泪在眼眶打转,就是不往下掉,她的声音柔弱,身子微颤,带着无尽惶恐。
“若是毁了这副容貌,臣妾还有何颜面伺候陛下?”
两行清泪自红肿面颊滑过。
“爱妃且宽心,有胡太医在,恢复从前容颜只是时间问题,你要好生保重自己,莫要让朕忧心。”
“臣妾知道……”林若云克制着哭泣,声音哽咽。“臣妾只是惶恐,皇后为何对臣妾有这么大的敌意,臣妾真的怕……”
成砚一直不提如何处置谢怀仪,林若云不禁暗暗着急,她这次可不能白白挨了打。
“臣妾承了林姓,每每看见妾,皇后便容易动怒,妾真的怕……若是哪一日陛下不曾及时赶来,妾是不是就真的再也见不到陛下了?”
林若云语气崩溃,掩面哭泣,眼皮下敛,眸中尽是狂热。
废了谢怀仪!
她的内心疯狂叫嚣。
“爱妃,是朕无能。”成砚低着头,语气中是满满的愧疚,他颓丧地坐在杌凳上,失了往日的凌厉。“朕无法替你报仇,甚至都无法为你做主。你知道的,大梁半数兵权皆掌握在谢蕴一人手中,他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又只得皇后一女,虽然二人生了嫌隙,可谢家人护短。朕担心刚替你惩治了皇后,后脚谢蕴谢怀恩便派人谋害你的父亲……”
“他们敢!”林若云梗着脖子反应激烈,即刻反应过来这样的举动不适宜自己的人设,又软了语气。
“臣妾是说……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枉顾皇权,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林若云就是再想弄死谢怀仪也清楚一个事实,谢氏同林氏不一样,谢氏是百年世家,底蕴深厚,族长谢蕴掌握大梁半数兵权,谢家的地位是靠他们自己挣来的。而林氏有如今的地位是依靠陛下得来的。
两者不一样。
想清楚这个缘由,林若云这才真情实感地难过起来。
“不过爱妃放心,朕会拼尽全力保护你,定然不会让你有性命之虞!”
郑重的承诺让林若云心下稍安,她不能急,父亲说谢氏总有落败的一天,陛下不会容忍过于强势的臣子。
反正陛下心中有的是她,她只需要忍,忍到谢氏落败,忍到谢怀仪被废,她就会是大梁新的皇后。
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林若云回想今日发生的事,才发现自己竟然忽视了一个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