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来!”
太医进来先给时念虚行了礼,立刻便上前给小贺止看病。
时念见着太医虽然年轻但医术不错,便放下心来。留下舒云盯着,自己带着小芝出了门。
一阵凉风袭来,时念冷静了不少,再一瞧,福至竟然也在。
“参见太后娘娘。”
小芝解释道:“奴婢去太医院的时候碰到了福统领,这次多亏了福统领太医才能及时请来。”
开朝当日,福至便由副统领变成了福统领了。
时念点了点头,她知福至是贺晏的人,便没那么多计较,何况有福至在,今日这事也好办。
御前军掌皇城安危,今日这事,不能善了!
“那些人关在哪儿?”时念问门外候着的宫女。
“奴婢带娘娘前去。”
时念点了点头,带着小芝和福至往前走。
“太医院不愿派人?”时念有些头疼。
不都说医者仁心?妈的太医院这群怎么也全是踩底捧高的货?!
她都有些怀念在冷宫的日子了。
小芝如实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不偏不倚,一点都没添油加醋。
时念听完却是笑了,笑的格外阴冷:“很好,太医院的太医成了大臣的私家大夫,我大贺朝殿下的命,竟是连一筐草药,一本医术都比不上。既然他们这样爱医如命,想来也是医者仁心,正好,泰北那边气候严寒,将士多有病痛,不愿屈才待在宫里,便去做个军医为后辈积德行善吧。”
小芝低着头安静的跟着不言不语,倒是福至,被时念的话给惊着了。
他之前还一直以为新晋的太后娘娘脾气温和不喜多事呢,现在看来怕不是温和,只是本性未暴露吧,发起怒来可真有几分主子的意思。
福至想了想自家主子的变态,倒是觉得俩人还挺配的,怪不得太后娘娘叫自家主子心心念念,连皇位都不要就为了把人给弄出去。
到了关押那些人的地方,时念也不进去,叫人搬了椅子放在外面,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
听里面的人吵吵闹闹的一阵,时念也听得差不多了,她挥挥手让人将门打开。
里面的人听见门响,立刻就不说话了,见门开了,小心翼翼的朝外看,一看时念坐在外面,一颗心又提了下来。
“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圣安。”
时念坐在铺着厚实皮毛的雕花椅上,一双眼睛含着凉意,唇角却浅浅勾着,眉中火红的凤尾花在一片素色中格外亮眼。
“杵安殿掌事是何人?”时念的声音很温润,可当刻意压低声音的时候,音质既平稳又有质感,一字一句,分外端庄。
“是、是奴婢。”说话的人声音很虚,刚才里面的吵闹中,这人似乎没有出声。
“小殿下重病在床,你身为杵安殿掌事难辞其咎,可有异议?”
“未、未有异议。”
时念颦眉,似是不悦:“小殿下为何忽然发热,你一一说来。”
“这、奴婢、奴婢不知!”掌事跪在地上头埋得极低,扶着地的上手指头都在颤抖。
这样的人也能做掌事?哪个蠢货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