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哀家便问的明白些。”时念庆幸如今天凉,冷意能让她保持理智。
“小殿下入殿以来,何时哭闹,为何哭闹,何时入睡,何时醒,一日睡几个时辰,每日食多少,何时食,用的是哪位乳娘,乳娘每日食多少,食什么,平里日照看小殿下的人是谁,日常如何看护,一人多少个时辰,晚间照看几人排班,如何交换,小殿下住处为何阴冷至斯,安慈宫可是缺了你们银碳,少了暖炉被褥……”
“这、这……奴婢、奴婢……”
时念的怒意不明显,可说出来话却格外渗人:“连主子日常作息都不知晓的奴婢,想来要来也没什么用了,来人,送内务府——刑司。”
刑司,送进去的人可没有一个是活着出来的!
“娘娘饶命啊!奴婢真的不知!照看小殿下一向是胡嬷嬷和小碧小月,不关奴婢的事啊!”
时念摆摆手,让宫人把人拖走。
常和来的时候就见到这么一副场景。
他什么也没说,同福至互看一看,规规矩矩的给时念行礼,而后安安稳稳的站在时念身后。
“哀家的问题,可还有人能回答。”
有了掌事那一出,所有人都不敢有所懈怠,赶紧把自己平日里做的事都一一交代了。
因着问的突然,这些人也无法串通,只得实话实说。
“娘娘,尹太医给小殿下喂了药,小殿下的发热控制住了。”舒云寻过来悄声的道。
时念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舒云等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尹太医的话告诉时念:“尹太医还说,小殿下体内心火旺盛,体虚气弱,需的小心照看。”
时念摆摆手表示知道,问跪着的众人:“杵安殿何人备册?”
“是奴婢。”一个跪在角落的小太侍小声的道。
“两位嬷嬷的膳食如何,一一报来。”
时念这么一问,那位胡嬷嬷低着的脸上一片苍白,后背的汗将内衫都沓湿了。
小太侍一一说了,这些安慈宫也都有备册,他也不敢说谎。
时念面上看不出喜怒,但这会所有人都不敢不把时念当回事。
“常和,哀家记得,这两位嬷嬷资历甚老。”皇宫里寻的乳娘,都是调查过的,生过几个孩子,这方面的各种忌讳等等都有考究,什么东西该吃什么东西不该吃,这两个人不可能不知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是,这两位嬷嬷带看过许多孩子,经验丰富。”
“很好,蓄意谋害大贺皇孙,便是诛九族也不为过,那便送刑部候审,将其家中族类……”
“娘娘饶命!奴婢、奴婢不知啊!平日里膳食都是专人配送,奴婢人微言轻,也是无法啊!求娘娘宽恕!求娘娘饶命啊!”胡嬷嬷和另一个沉默寡言的嬷嬷赶紧跪下,慌乱的开口求饶。
“两位嬷嬷进宫也不是一两次了,宫里的规矩也该知晓,哀家不管旁人给你们许了什么好处,但胆敢在哀家眼皮子地下对皇孙不利,就该想到了后果。”
时念顿了顿微微朝后靠了靠,一副闲适的模样。
“哀家也不为难你们,一切依照律法行事。先押着,待哀家问完,瞧一瞧谁还得一起去的,免得麻烦。”
“是。”人送往刑部,便不是后宫的事了。
这一声应的是福至,福至一挥手,几个御前军便上前,将那两位嬷嬷抓了起来,按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