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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杀鬼???

宁蕴哪有心情!就算被乾明剑尊拎着,也反手一把扯住他的衣领:“说好的要把秦子恒抓过来给我审问呢?!”

怎么一听说有团战就坐不住了,无打团不剑修是吧?!

乾明剑尊也是一呆,这才反应过来,竟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应诺道:“那我不去了。”

宁蕴知道剑尊是特别讲道理的人——至少对自己一直都是,得他改口也算心满意足,只是收回手时才暗暗心惊:我刚才,把他的衣领给扯了?

果然就看到乾明剑尊埋头整理衣领,宁蕴想他纵横四界多年,有几人敢如此不知轻重,命不要了?

当下就觉得自己像一个冲撞了老父亲的带孝女,乖乖低头认错:“对不起啊,刚才冒犯了。”

“无妨。”剑尊不以为意,“我也扯过你的衣服了。”

这能一样吗……宁蕴心里嘀咕着,最终却什么也没说。乾明剑尊处处对她一视同仁,不拘彼此之间修为和地位的差距,她若还不领情,倒显得不识抬举。

咳了两声转移话题:“也不知道秦子恒这会儿在哪。”

“我知道白虎族部落的方位。”

“好,那就先找到白琥!”

俩人乘着夜色潜入灵族腹地。

不同于人类修士会尽可能捣鼓出各种照明设备,方便夜间活动,灵族的生活严格遵循“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自然规律,有的甚至还会迁徙或冬眠。

白虎族的地盘涵盖数片山地和森林,一眼望去部落黑压压一片,间或有寥寥火光,那是白虎族战士打着火把在巡逻。

“今晚不是有百鬼夜行吗,按说大伙都闭门不出,怎么反倒突然把咱们喊出来加强守备?”

“就是就是!本来我明天才当值,队长突然把我从床上揪下来凑人头,莫名其妙!”

“唉你们小声点,我听说是发生了比百鬼夜行更可怕的事……”

“什么什么,请细说???”

宁蕴正支棱着耳朵吃瓜呢,就见才出去没一会儿的乾明剑尊大摇大摆地走到她藏身的草垛后面,手里提溜一个五花大绑的白虎族守卫,活像过年时上门做客提的一只烧鸡。

“这么快?!”宁蕴咋舌。

“百来年没打仗,退步太严重。”

这守卫大概被打晕了一动不动,乾明剑尊把人丢到地上,随手结了一个隔音禁制,弯腰拔下一根狗尾巴草递给宁蕴:“你用这个捅他鼻孔。”

夜色漆黑,他的眼睛却清亮,里面明晃晃地写着“这个可有意思了,我把机会让给你,看我对你好吧”。

“有你这样的吗……”宁蕴一脸的不忍直视,“给我两根。”

两根毛茸茸的狗尾巴草双管齐下,那酸爽,这白虎族守卫昏昏沉沉之间憋痒憋得浑身发抖,尾巴都绷得直直的,最后终于打出来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仿佛要把脑仁都喷出去了。

这下终于清醒过来,已然涕泗横流,张嘴就是“嗷”的一嗓子:“救命啊——!!!”

喊了半天发觉宁蕴二人冷眼看着自己,才意识到有禁制,越发绝望:“你们是什么人?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

“带我们去族主宫殿。”乾明剑尊道。

“啊?我,我就是一个小兵,我哪里知道宫殿在哪里……”

剑尊起身拔剑,淡淡道:“不说就把你尾巴剁了。我没有尾巴,反伤也反不到我身上。”

说是剁尾巴,可他的剑这样宽阔,稍有不慎都能把人给腰斩了。

守卫大惊失色:“真的吗?你……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这样不好吧?”宁蕴拦住剑尊,“不如让我来,我的剑没开过刃,钝得很,此番磨一磨也算能见血开刃了。”

还没被钝刀子割肉呢,这守卫就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直到乾明剑尊用两根树枝夹了一条肥硕的毛毛虫,瞅准机会丢进他大张的嘴巴里。

……

“那虫子什么味儿啊?”宁蕴好奇不已。

“求求你不要再问了……”守卫哭丧着脸头前带路,形容十分萎靡。

他带着宁蕴二人上了山,三拐两拐走上一条曲径,说什么也不再前进了:“沿着这条小路往上走就是宫殿,我们低等卫兵无召不得进入,违令擅闯者会被当场击杀!我祝二位好运,也求你们放过我……”

乾明剑尊倒无异议,摸出一张符纸交给他:“我在打晕你的地方留了传送阵,你拿着这个符直接回去。”

守卫吃了一惊,收下符纸后又犹疑:“你不怕我回去后就告诉其他人,然后上来抓你们吗?”

“你当做无事发生过,自然就什么都没发生。”剑尊道,“倘若真有事情发生,也是你守卫不利在先,引狼入室在后。到那时候,你报我名号,以符上签章为证,倒可以保你平安。”

守卫将信将疑地掏出符纸再看,忽然虎躯一震,猛地抬起头来,嗓音发颤:“果真是……”

乾明剑尊抬手示意他懂的都懂、不必多说,带着宁蕴径自上山赶路。

徒留那守卫一人在原地愣神,好半天哭笑不得:都怪守边那些后生不懂事,前代大祭司欠乾明剑尊一个人情,才把唯一一枚斑玉令鉴留给他。守边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把人拦在外头不让进,层层上报到高层领导那里才发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