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9 章(2 / 2)钓系祸水(快穿)首页

毕竟站在面前的还是他的儿媳,韦琪也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大胆,她无视了他的手,直接道:“回陛下,臣妾身上长了藓,不能离人太近,否则……”

她还装模作样地挠了挠。

皇帝遗憾地啧了一声,抬手摇了摇:“那你就在那儿吧。朕寻你来,是有一事想要问你。”

他用手中的手炉换过李公公送来的茶水,眼神却始终未离过她:“今日清早,兴王就派人来问朕要人。他要的是你。”

他停顿两秒,看着韦琪,见她微微发抖,错愕不已,又继续道:“朕想问问,你怎么想?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他怎会初次见你就念念不忘?”

他毫不掩饰的单刀直入出乎韦琪意料。她本以为他会先试探周旋一番,已想好了说辞,他这一出倒扰乱了她。

在云画的上一世中,兴王也曾来要过她,但那是在一段时间后的事了。是她昨夜藏了纸条于兴王的大氅中,他才今日一早就来向皇帝要她。

他自己本来就起了心思,加上昨儿向向来重义的他卖了人情,她才有八成的把握走到现在这一步。

事儿是她做的,锅可不能她背。

但无论如何,先维持人设总不会错的。

韦琪讶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又马上垂下头,细声道:“回陛下,臣妾惶恐。臣妾昨夜确是初见兴王殿下,真的不知为何他会……”

她委屈地咬了咬下唇,半天才憋出一句:“陛下,你可千万相信臣妾!”

瞧着她眼眶和鼻头都红红的,水汪汪的双眼像是盈满了泪,像是一只受了欺负的小兔,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皇帝自然是见不得美人受这种委屈,正想上前为其拭泪,却想起她身上长了藓,便只是示意李公公为她送上了帕子。

皇帝抿一口茶,叹一口气:“你莫怕,朕不是猜疑你,只是想了解实情。朕也知道美色当前,英雄难拒,这不怪你。朕只是想知道,你怎么想?”

既然他如此直白,她也不拐弯抹角了。

韦琪缓缓跪下,柳眉蹙起几分哀愁,捧起帕子抹了抹眼角。

【你好像什么都没抹到】

突然出现的997如是提醒道。

“……”

沉浸在情绪里的韦琪差点破防。

趁着帕子遮脸,可以佯装哀哭,她随手给他发了个刀的表情:“说得很好,下次不许再说了。”

将帕子拿下时,她已是泫然欲泣,眉眼间结上一层挂不住的哀婉,我见犹怜。

“陛下,臣妾其实,其实想……”韦琪抽噎两声,字字碎心,“臣妾其实想来侍奉陛下!”

她这一言让本来还带着睡意的皇帝瞬间清醒不少,干脆直接站起身来:“你说什么?云画,起来说话,起来好好说清楚!”

韦琪眼中酝酿了很久的泪在起身那一刻终于挤了出来,别样凄美:“其实,其实臣妾已仰慕殿下许久,只是臣妾不才,从来不敢面见殿下,更不敢提起此事。这次也是情况危急,臣,臣妾才……请陛下恕罪!”

美人啼哭当前,皇帝罕见的没有言语,而是在沉思着什么。每当他沉思,他的眉间就会显现一条沟壑,整个人都显得严厉。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这是你自己所想,还是老三教你说的?”

韦琪双眼噙泪,倔强地看着他哽咽道:“陛下,臣妾所言,句句出自肺腑。”

皇帝眼中微动,她这一句把他的心都哭化了。

他是极度想要她不错,但那是在兴王要她之前。

老三昨日所为是想将她献给他不错,若是没有兴王,他早已欣然接受。可眼下之境,他怎敢得罪兴王。

但除了兴王,还有另一件同样让他忌惮的事。

昨夜之宴上,她竟敢公然为老三下午所说的事求恩。无论是老三的意思,还是她自己的意思,都令他在意。眼下她这般急切想得他宠幸,更是让他不敢轻易接受。

如此想着,他叹了口气,惋惜地摇了摇头:“云画,你有这片心,朕自然感动。但朕不能答允。”

他将手中茶盏放在一旁,继续道:“云画,黎国与他们藩国已交好百年,若是为一女子而引双方相争,朕如何与天下百姓交代?云画,只委屈你一人,就可换两国安生,如此不甚好?届时,你啊,也算是沟通二国的功臣了。”

说罢,他还自顾自地笑了两声。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还功臣呢。韦琪可清清楚楚地记得,云画最后落得的名声,是祸水。祸国殃民的祸水。

而且,根本不是为了什么两国交好。而是黎国现今虽表面繁荣,实则逐年没落,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罢了。这狗皇帝可靠着藩国每年的供奉养着自己的后宫和皇位呢。

她也不是真的想要伺候这狗皇帝。她只是笃定,越是恳切求他留她,他越会急着将她推出去。

韦琪敏锐地注意到一束视线正关注着自己,眼神装作不经意地扫过去,原来不是错觉。李公公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虽然李公公时常这般耷拉着脸,但他那一双凌厉的双眼却似是时刻透露着杀气。

这一刻,韦琪莫名觉得自己被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