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四交代:“属下今日听官兵来报,他们在抓捕葛棋的过程中发现,昨夜葛棋疑似正在逃亡!属下以为,葛棋极有可能是畏罪潜逃!”
“昨夜他身穿黑衣试图掩人耳目,一路背着行囊快逃到显都城门,正巧在城门前被官兵发现并于今日将其逮捕。”
沈四发表观点:“公子,属下以为,葛棋定是杀害礼部尚书叶辉之人!”
沈青砚将手中的信递给他,淡淡道:“你看下此证据。”
沈四疑惑的接过,“这是?”
在他阅读之时,沈青砚解释,“这是今日官兵抓捕葛棋时,葛棋挟持了一位良民掩人耳目,并将此信藏于那位良民衣袖中。”
沈四惊呼,“此事为属下管教的疏忽,望公子赐罪!”
沈青砚扶他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赞扬道:“不怪你与这两日勤于抓捕犯人的官兵,虽未能阻止葛棋服毒,但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皆有功劳。”
“谢公子!”沈四指了指证据,又言,“公子,属下以为,葛棋将此信藏在良民手中,其实是妄想同为一派的伙伴能寻到此信,并交给信中的‘老大’。他想让‘老大’知晓叶辉之死的经过。”
“嗯。”沈青砚点点头,断定道:“葛棋就是真正杀害叶辉的凶手。”
沈四:“公子,眼下我们该如何?”
沈青砚摇摇头,冷冷道:“暂且如此,让我想想。”
他猜测,叶辉该是还未打入那一党派的最内部、还未知道‘老大’的身份。
不然,如果叶辉知道那一党派幕后首领是谁,圣上早就被他告知了。
圣上该是对这一党派的存在有了一定的认知,由此委派了朝廷的细作‘礼部尚书叶辉’假意投靠。
却不曾想,叶辉的身份竟如此快就被那一党派之人——也是礼部官员葛棋发现了。
葛棋是个聪明严谨之人,为了不让叶辉有进一步的泄漏派中情报的细作行动,快速对叶辉做出了诬陷之事。
由此,就有了朝堂上叶辉被举报贩卖管窑入狱,不久便在牢里被灭口。
圣上估摸是在不明所以中判了叶辉的罪名,他心中定是清楚——叶辉是清白的。
奈何证据确凿,他只能将人打入大牢。结果,葛棋出手很快,制造了叶辉畏罪自尽的戏码。
圣上便是派他查明叶辉之死的真正原由,如今凶手已找到,却死翘翘了。
下一步该做什么,沈青砚认为,他需要禀告圣上方可得知。
沈青砚负手站于窗前,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不禁有雷雨的迹象,他的思绪渐渐飘远。
葛棋所在的党派究竟是什么样的党派?他们的‘老大’究竟是何人?
他不禁想起周毅谋,周毅谋所在的与太子敌对的阵营,有没有可能与葛棋所在的党派为同一阵营?
如今朝廷、宫中频繁出现的事端,是否皆为这一党派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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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都襄王府。
一位身材高大,面容贵气,仪表堂堂的男子坐于桌前,手里端着茶水似在享受。他身披宽松的青山竹纹素净长袍,脚蹬鹿皮靴,形容举止矜贵不凡。
此人年纪约莫四十来上,他正是当今圣上同母的胞弟,在圣上登基之年被圣上封为‘襄王’。
当年,他本可做一闲散王爷,可他却不愿安于此生,主动投身于朝廷,为皇兄、社稷江山鞠躬尽瘁二十年有余。
蓦地,一名男子急冲冲闯进书房,拱手做了个礼,语气急切,“王爷不好了!葛棋——葛大人今日被刑部的官兵追到金广街逮捕了!”
赵轲手中的茶杯不经意间微微抖动,他缓缓扭头看向来人,不可置信的问道:“葛棋为何被捕?”
葛棋是他阵营里对他最忠诚的官员之一。他做事一向讲究有理有据,不会鲁莽行动,怎会如犯人一样被逮捕?
男子低着头,“属下打听到,葛大人疑似是杀害叶辉——叶大人的凶手!”
赵轲瞪大了眼睛,直呼,“不可能。”
葛棋怎会突然杀害叶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