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那封信看了好一会,字体工工整整的,甚至可以说很秀气。
可惜,她不懂欣赏。
因为,这些过于繁杂的字体,她一个都不认识!或者说,它们认识她,而她不认识它们。
由此,霍景舒穿上衣裳,打开门喊来沈二,将信封递给了他,“沈二,你看看。这应该是今日街道上劫持我的那个黑衣人藏在我衣袖里的,可能是他组织的机密文件,但是我不识字,看不懂。”
沈二一脸懵逼接过,阅览两遍后,神情越加慌乱,急切道:“姑娘,我去寻公子!”
“哦好,去吧。”
语毕,沈二在她面前甩出一道轻功,瞬间没了人影。
他走后,霍景舒暂时先将信封放好,然后踏进浴桶洗刷刷,洗掉今日的晦气。
沈二往刑部跑去没多久,便远远的瞧见了沈三和沈青砚在街道上骑马并行,方向正是落鸣居。
他没想到自己不用寻,公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定是公子被告知,今日霍景舒在街上遇到的祸事,立即抛下刑部的公务就往落鸣居赶了。
他也不曾想过,霍景舒在公子心中竟然有如此重的分量。
沈二跟上公子与沈三的马尾,原路返回落鸣居。
“吁~”沈青砚喊停骏马,迅速下马将马匹丢给沈三,大步往落鸣居东厢房迈去。
他大力推开东厢房的房门,映入眼前的是--霍景舒坐在桌子旁吃饼的模样。
沈青砚:“......”看来自己的担忧多余了。
霍景舒被他大力推门急样吓得一个激灵,手中的饼没捏紧,掉到了桌子上。
她呆呆道:“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不是在当值吗?”
沈青砚大步走到她面前,猛地将她抱在胸前,圈着她的脑袋抵在心房前,心安感油然而生。
霍景舒身体微僵,举着捏过饼、残留着饼渣的手无处安放。
她抬起干净的左手环上他的细月要,轻轻拍了拍,安抚道:“我没事。”
她见沈青砚一脸担忧的模样不由心虚,默默叹了口气,“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都怪我吃瓜上头,偏要去看官兵黑衣人打架,结果自己惹祸上身......”
“不过,我现在真的没事了!”
沈青砚放开她,打量了她几眼,吐槽:“看着确实没事,都在喝茶吃饼了。”
霍景舒干笑了几声,想到了什么,立即蹦跳起来,从梳妆台上拿过那封疑似黑衣人特意塞给她的信,递给了他。
沈青砚接过信封,淡淡道:“这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沈二不是去寻你了吗?我以为他告诉你了,你赶紧打开来看看!”语毕,霍景舒又捏起一块饼,悄悄塞进嘴里。
沈青砚缓缓坐下,将信封打开,无声的阅读。
霍景舒忍不住分析,“虽然我看不懂这封信的内容,但今日那个黑衣人会突然挟持我,我猜他可能不是想逃跑,而是想要将他誓死保护的东西——也就是这封信,交到外人手里,不让官府得手!”
说完,她对他抛去了一个‘我厉害吧快夸我’的眼神。
沈青砚看完后这封信的内容后,表情逐渐难看,默默陷入沉思。
见他不说话,霍景舒好奇的问道:“公子,信上说的是什么?”
沈青砚这才缓缓望向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不知道信上的内容?”
“对啊,我刚刚都说了,我看不懂!”霍景舒摊手直言。
“为什么看不懂?你不识字?”他狐疑道。
沈青砚想了想,也对,她曾是侯府的打杂丫鬟,不识字正常。
他突然松了一口气,霍景舒不识字对她也好,知道的越多对她越危险。
这样的话她离这个案件就越远,离危险就越远。
看来,他得多派点人手留在落鸣居保护她了。
那个黑衣人的同伙知道黑衣人将信封如此重要的证据留在了外人手里,应该很快就会找上这个外人。
那时候,她便会陷入危险的境地,他这几天晚上得留下来。
霍景舒在他没留意的时候悄悄翻了个白眼,他怎么能质疑自己是否会识字呢!
她原本是侯府的打杂丫鬟,不识字很正常。
加上,她现在是现代的灵魂,认识的字也是现代的简体字好不好。
繁繁繁体字对她来说,太难了。
从思绪中回归现实,沈青砚见她不再说话,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没关系,明日我让人给你请个教书先生,到落鸣居来教你读书识字。”
他沈青砚的女人不能不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