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不回家,就在门口的椅子上坐着。
多年夫妻,感情已经冷淡下去,即使他薄情寡义,但她始终放不下他。
谢安磊送完张律师回来发现母亲独自一人在门口黯然神伤,他心生怜悯,他的母亲依旧风韵犹存却再也拉不住父亲浪荡的心,爱情这种情绪太过缥缈,甜如蜜糖也能一朝之间苦如黄连,比那头顶青天更加变化莫测。
“妈,我进去看看爸爸再出来陪你。”
岁月让她的皮肤松弛身体略有发福,她微微低下头就能看见双下巴,姜芦彦将额前散落的头发顺到耳后,露出她不再清澈明亮的双眸,她看向门外,起身,“不用了,你多陪陪他,我累了,先回家了。”
姜芦彦的身影消失在门框里,在外人面前无论她看起来多么孤傲锋利,在这一刻也难掩失落,或许她已经败下阵来,心里的那口气在父亲倒下的那一刻就咽下了。
这样也好,已经逝去的东西,勉强只不过是折磨双方,放下也许是最后的温柔。
谢安磊进门看见谢安飘坐在一旁沙发上看文件,他在旁边沙发坐下,两姐弟天生不对盘,一见面不是无视对方就是怼对方,这不一见面就开始,“大姐,你还真是一刻都不得闲,爸爸住院,你在医院里都不能暂时放下工作,要不要我通知你的秘书把办公桌搬过来啊?”
谢安飘合上文件,轻放在茶几上,“事有轻重缓急,我能分辨也能处理得当,这些就不需要你担心了。”
谢安磊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接在谢武身上的仪器偶尔发出一两声警报声,才不至于让他两的气氛太过尴尬。
他们还真是没话讲。
一个从政一个从文,有意无意明里暗里都做过几件膈应对方的事情,见面不是挤兑就是无视。
他们来了就这样坐着也有一个多小时了,谢武一直睡着,护士也说了病人以休息为主,他看一看手表,还没说话就被谢安飘看穿,“灵感来了赶着去写书?”
谢安磊深吸一口气,沉一下坐不住的屁股,“你在不就好了,爸醒来看到你就够开心了,有我没有都一样。”
谢安飘理所当然笑笑,她自然是三姐弟里最得意的一个,因为她听话,选择了谢武期盼的路,而且做得很好,她对这个弟弟的胡作非为充满不屑的同时又非常恨铁不成钢,“自作孽,不可活,满口胡诌下笔乱侃,如果是我,早就打断你的手了。”
谢安磊把双手伸到她眼前,有恃无恐说:“今天你不打断它,我一出门就写你。”
谢安飘懒得搭理这种幼稚行为,推开这个阻挡视线的障碍物,“提前走可以,先回家把安生的房间给我打扫了。把你的那些废纸都给我搬出来,我不想让小弟看到你那些没营养的文字堆砌,影响他审美。”
谢安磊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随即把手放在脑后,鄙夷说:“你有空关心他审美,不如关心一下他的心理问题啦!一觉醒来就把他丢到加拿大去,还不允许他回家,他才几岁你们真够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