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黄旭升看准时机,一脚踢起地上的一块小圆石,正中阿彪的环刀,登时把刀打飞出去。
“妈个鸡,好久没练,生疏了,本来想踢爆他的头的!”黄旭升一边揉着生疼的脚背,一边叹息着。
阿彪没了武器,揉身而上,和黄旭升撞了个满怀。
虽然黄旭升年少时也是体育界一把好手,但比起军旅士卒还是气力相差太远,纠缠几下便双双摔倒在地。
黄旭升使劲用背部压着阿彪不让他起来,右手努力伸向不远处的一块石头。
不想阿彪双腿夹着黄旭升的腰,右臂环回,左臂助力,紧紧的勒向黄旭升的脖子。
砰!
黄旭升扔掉手中的石头,顺手又给瘫在身下的阿彪一记肘击。
随后站起身来,嘟囔道:“妈个鸡,还想玩裸绞,你倒是先找着老子的脖子呀,不知道老子天生破裸绞么,干死你个龟儿子。”
一转头,轻松的神态立刻消失了,因为他看见,刚才被他抡了一棒槌的队率醒转过来,正死死的按着孙一山的双手,一旁的阿三双手高高举起了环刀,瞄准的,正是孙一山的头!
“孙哥!”黄旭升目眦欲裂,眼看阿三手中的刀就要劈下,自己已是救援不及,难道真的要眼看好兄弟丧命在自己眼前?从此就只能单飞了?!
“贼子敢耳!”一声厉叱响彻夜空,一柄羽箭破空而来,钻进阿三的心窝。
阿三低头看了看没入前胸的箭尾,又抬头看清了来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便倒了下去。
激战中的众人这才发觉,营寨中冲出一队人马,为首一人胯下一匹纯黑色高头大马,墨色军服外披挂着深银色铠甲,正是曹性。
只见他双腿夹紧马腹,左手执着的弓横在马上,右手探到腰后,缓缓抽出一把镔铁长刀,指向队率,怒道:“好大贼胆,竟敢杀官,定不饶你!”
这队率也算刚烈,眼见兄弟被杀,眼睛赤红,嘶吼一声“反复小人!”便朝来人冲去,只见曹性一催马腹,战马顷刻冲锋向前,与队率错身的一瞬,拖刀而过,队率的头颅便冲天飞起!
尽管黄旭升在太行陉上已经见过杀人,但都是远远的看,不像这次这般真切。更别说没头的尸体正向喷泉一样喷溅着鲜血。
在惊骇中,腹中开始痉挛,又涌起那熟悉的火辣辣的酸意,终于忍不住弯下腰呕吐起来,恰好吐了阿彪一头一脸,可能是味道过于难受,原本晕厥的阿彪竟然悠悠的醒转过来。
孙一山躲过一劫,将将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跄的走向黄旭升。
“去死吧!”突然一声暴喝,满脸酸臭的阿彪出现在黄旭升身后,高高的举起一块石头,就要朝黄旭升后脑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孙一山抬起腿来,一脚踹翻了黄旭升,阿彪的石头擦着孙一山的腿狠狠地砸到了自己脚上。
“留活口!”黄旭升大喊道。
可曹性上前一步,一刀便把阿彪砍翻在地,抽搐了两下再没了声息。
孙一山单腿站立,伸出去的腿又被石头扫到,顿时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
从他的角度仰望过去,曹性棱角分明的侧脸融入到漆黑如墨的天幕中,宛若一尊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