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黄旭升被腹中难忍的疼痛从梦里叫醒,他翻出厕筹,掀开营帐,慌不择路的就往草丛里钻去。
孙一山也习惯了黄旭升的炸屎,嗫喏几句,紧了紧被子,又睡了过去。
孙黄二人的营帐在曹性军的边缘,他俩不直接领军,住在中军大帐多少有些不适。飞龙军驻扎在五百米开外,距离也不是很远。野兽怕人,况且这也不是在战时,倒是没有过多考虑过安全方面的问题。
黄旭升揪下眼前的蒿草无趣的揉捏着,忽然一丝细细的低语声传了过来。
“队率,快四更了,我们动手吧。”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队率,那可是官!杀官可是大罪!我有些怕。”又响起一个较为年轻的声音。
“阿三,得手了我们就走,只要我们不说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第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阿彪,听说他俩可是好官,太行陉上还给士卒们发银钱,你几时见过这样好的贵人。”这是一个没听过的声音,可能就是所谓的“队率”。
“队率,上头有令,我们不得不从,今天拿不到孙宁、黄瑟的人头,我们的小命怕是不保啊。”这是“阿彪”的声音。
夜轻轻扬起了风,抚在草尖上沙沙的响,不远处的低声交流变得不甚真切,偶有断续的字眼传来,也无法联系成句。
黄旭升赶忙提起裤子,蹑手蹑脚的往回走。
风倏地一停,只听见那边重重一叹,“队率”颓然的声音隐隐飘来“罢了,动手吧!”
随后那边窸窸窣窣的动作起来,脚步声响起,向孙黄的营帐逼来!
黄旭升大叫:“孙哥!快跑!有人要杀我们!”边喊边向孙一山跑去。
身后的脚步蓦然加快了频率,嘶喊声也顺势而起,“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人在情急之下的爆发力是无穷的,黄旭升刚刚离营帐尚有9米多的距离,他双腿肌肉发力,摆臂迅猛,竟只用了3步就到了帐前。
黄旭升迅速冲进营帐,一手扯起孙一山,就朝着飞龙军驻地狂奔。
孙一山迷茫的睁开眼,脑子一片混沌,小小的眼睛里全是茫然,被黄旭升拖行了几步后下意识的翻起身来,准备跟着兄弟开跑。
谁料对方动作也不慢,那队率几步赶来,挥出一刀,不巧孙一山恰好脚下一滑,躲了过去。
队率回手便揪住了孙一山的衣领,一把掼倒在地,一刀劈下,却又卡在了火塘边的木头里,索性骑身而上,双手卡住了孙一山的脖子。
孙一山双手扳着对方的虎口,却似钳子一般扳他不动。
随着对方越来越使劲,孙一山的脸皮涨成酱紫色,鲜红的血丝层层的缠绕住眼球,视线越来越模糊,双腿无意识的乱蹬,把备用的柴草都蹬进了火塘,一时间火焰腾然而起,晃得周边亮如白昼。
再说黄旭升骤然失了孙一山,踉跄了几步,回头眼见兄弟被人掐住了脖子,心一横,3米1的距离一步便到,抄起一根柴火就向队率砸去。
只听见队率头上一声闷响,那人便软倒在孙一山身上。
还没来得及扶起孙一山,另两个人也赶了过来,阿三去翻看队率,阿彪挥刀直扑黄旭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