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警告!宿主生命正遭遇威胁,请尽快处理。】
楚澜衣:“怎么回事?”
【宿主尚未获得预知危险功能的道具,系统不作回复,请宿主自行处理。】
楚澜衣:“……”
这系统要多鸡肋有多鸡肋!
长青长老还没来得及阻拦他们,厅外跑进一个浑身沾血的苍涯弟子,受了重伤根本支撑不住身体,噗通一声跪伏在长青长老面前。
“长老!出事了!”
“整个苍涯门都被埋下了天雷,师兄们发现后就遭遇袭击,他们掩护我逃出来报信。”
天雷这东西有价无市,只有趁着雷电天气耗费巨大代价将雷电引入特制的容器,再用大量灵力封存,保存运输的过程也是危险重重,就算不惧意外,最后到买家手上的也是十不存一。
能有如此财力和手段将大量天雷埋在整个苍涯门的人不多,更何况整个过程竟然没被发现。
众人隐隐已猜测到是谁做的。
有几个长老已经恨恨地咬牙切齿。
“陆深这个疯子!”
“你们才发现吗?”
门外传来一道慵懒散漫的声音,众人目光索去,那是一个穿了一身黑袍的青年男人。
男人双手抱臂,缓步跨过门槛,朝着前厅中央掉漆败色的掌门尊座一步步走去,他姿态慵懒,毫不在意满厅仇怨的眼神,掀起衣摆,挎着漆黑皮靴的长腿蹬踩在矮桌上,斜倚着,兀自支颐侧坐着。
陆深那张脸不是让人惊艳的长相,可他脸上的情绪,眼里藏着的东西让人无法忽视,过于刺目。
别人或许看不清,但辛染看得明明白白。
大约是作为同类的直觉,辛染一见到陆深就觉得这人很疯,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不在意任何东西,包括自己的生命。
只要目的能达成,能牺牲掉一切。
不等众人质问,陆深那张温和无害的脸上噙着森然的笑意,懒散着开口。
“我劝各位不必做无谓的挣扎,他说的是真的,整个苍涯门都埋下了天雷,那几个倒霉蛋发现的只是一两处引线,但整个苍涯门有上千天雷。”
上千天雷?!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顿觉浑身冰凉,面失血色。
陆深笑笑,继续道:“至于引线到底埋在何处,太多了,我也记不得,如果各位不怕死的愿意以身犯险,陆某也不强留。”
他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还真就有人祭出本命剑,准备御剑飞出,那人刚离开前厅还不到十步的距离,在空中整个炸开,甚至来不及哀嚎,便化作血雾。
空中一条纤细的原本透明的丝线被血雾染上,让人短暂地看见那条引线,但究竟还有多少未知的引线,没人知道。
天雷虽与雷电相关,却在引爆的时候根本不会发出任何声响,这也是它杀伤力过于强悍的一个重要原因,连提示的声音都没有,刚刚炸过的位置是未知的,根本无法排雷。
厅外的地上零星散落一地染血的湛蓝碎布,那把飞剑像是破铜烂铁一般跌在地上。
陆深笑笑,啧了一声,“啊,看我这记性,我都忘了,空中也埋了不少。”他声音蓦然沉了下来,一字一顿道:“御剑也没用哦,反正都要死。”
长青长老脸色难看,直接问:“你想做什么?”
陆深兴奋了,他此刻的表情就像是做什么都被嫌弃,都引不起长辈注意的孩子,终于有机会用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获得长辈瞩目。
他笑得开怀,似诚挚,又在那张阴鸷的脸上极其别扭。
“你们猜猜看,猜猜看我想要什么,谁猜对了,我就放了谁!”
求生的欲望会让人对屈辱和尊严这样无关紧要的事不那么在意,他们一开始还缄默着,到后来开始小声议论,再后来就变成激烈讨论。
陆深胳膊肘撑着膝盖,掌心托着侧脸,饶有兴趣地看了会儿满厅站着的人,然后大约是觉得无趣,又觉等待太漫长,又或许是在想什么新奇的玩闹点子,他的指尖不断来回拨弄着桌上的果子。
他得了趣,越玩越开心。
辛染定定瞧了会儿,或许大家都是疯子,她挺能看明白他,那果子可不就是在场众人,陆深想让谁滚来滚去,谁就得滚来滚去。
出了这样生死攸关的大事,众人自然没心思管他们琼华的几个外人。
辛染和戚如嫣站到楚澜衣身后。
戚如嫣简单地为何岩诊治一番,何岩面色恢复了不少,他有些焦急地想让戚如嫣替楚澜衣也看看,却被楚澜衣一个眼神制止了。
何岩这才想起自己真是关心则乱,就算师叔有什么不适,也万万不可在外人面前,在如此境遇之下暴露弱点。
凌微仙尊那样一个人,让人艳羡,也让人忌惮。
他哪怕有一点点弱点,都注意被有心之人拿来作为击垮他的工具。
站在那样的位置上,高处不胜寒。
戚如嫣没注意到楚澜衣的状态,但辛染看出来了,身型颀长的男人明明浑身都在微不可查地轻颤,衣袖掩藏下的指甲都攥进肉里,掐出血痕了,还非要强撑着站地笔直。
她心中暗骂活该,这人不知道自己昨夜气海雪山混乱地要命,险些走火入魔吗?看样子他是真不知道,他明知自己修为不该乱用,不能轻易出手,还费什么劲去救何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