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图姜家家业,想要嫁入姜家的人可不在少数,不论姜禾是聪明还是糊涂,姜家庞大的商号以及手握四坊中两坊,都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姜禾却巧妙的将话头移走,有人开始把不住嘴,举起酒杯打趣道:“见过了天仙,哪里还能看得上这清秀坊的舞郎,姜禾,你说是不是?”
左平功听到这话,也在暗地里观察姜禾的反应。
姜禾无言,就在左平功打算出言缓和气氛时,她忽然出声笑道:“的确,不过父亲近来正为我操持婚事,正夫还未入府,哪里还敢先纳妾。”
左平功终于听到了想要的答案,面上的笑容更甚,随着附和道:“那是那是,这话所言极是,我家夫郎可没少因为我纳妾的事情和我急眼,这美人还是在外面欣赏为好。”
清秀坊里热闹非凡,是不少世家子弟的寻欢之地,更有一些朝廷命官也在里面悄悄养着姘头。
康敏之好不容易忙里偷闲,想要去清秀坊里放松一下,这刚走到门口,却被一个瘦弱的男人拦下来。
她皱起眉头,投以不满的目光,在看清来人的样子时,却突然被吓了一跳,虚心的直往前走,急着想要摆脱。
薛凌玉快步追上去,紧紧抓着她的衣袖,凄声哀求道:“康伯母,我求您救救我母亲,母亲她是冤枉的...”
在清秀坊门口被一个男子拉着,康敏之有些受不了周围的目光,使了力气想要挣脱薛凌玉,却发现他身为一个男子力气却并不小。
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薛凌玉就算是指甲出血了也不肯放手,“康伯母,您和我的母亲是至交,母亲落狱也跟您脱不了干系,您难道要袖手旁观吗?”
不到万不得已,薛凌玉绝对不会弯下自己的腰,去恳求别人。
薛家一朝失势,薛太父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母亲也被关进了大牢,好几日都没有消息传出来,父亲整日以泪洗面,从前与薛家交好的那些世家都恨不得撇清关系,哪里还肯相助。
若非现在没有彻底定薛家的罪,他恐怕也出不了家门。
康敏之见被薛凌玉缠得死死的,索性一直往里头走,左右不过她赌薛凌玉一个世家公子不会踏入这种地方,没想到薛凌玉也跟了进来,全然不顾世家公子的仪态。
二楼的包厢能够清楚的看到一楼的状况,薛凌玉一进来便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那不是薛凌玉吗?怎么会来这里,他拉着的人好像是吏部的康大人,嘶...男女授受不亲,难不成薛凌玉...”
“薛家最近不是出了事,听说他四处求人,在京兆衙门敲了一整日的鼓都无人问津。”
几个人的议论,三言两语就将来由说了个清清楚楚。
全部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姜禾,毕竟都知道她三年前爱慕薛凌玉的事情,那个时候她的阵仗可不小,说不定这次会出手帮薛凌玉,博个好感,趁势抱得美人归。
姜禾在众人的视线下坦然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嘴里嚼了起来,仿佛楼下的事情她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菜既已尝,还有生意没有处理,我先告辞了。”姜禾起身,向左平功示意要离开。
记薛乖乖跟在姜禾的身后,朝着后厨的方向走去。
薛凌玉正和康敏之僵持着,余光忽然看到一个女子正朝着自己这边走来,待到经过他身旁时,薛凌玉认出是姜禾。
以往他是何等的仙风玉姿,为世家小姐们追捧,十五岁成人礼来求娶的人数不胜数,薛家公子这四个字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如今...薛凌玉微微恍惚了,手下也松了力气,康敏之趁着他失神,赶紧溜之大吉。
三年前,姜禾是爱惨了他的,甚至愿意去折九十九枝梅花只为博他开心,可如今却是一个正眼都吝啬于给他。
薛凌玉想起有人给他出的主意,说姜家今非昔比,让他去求求姜禾,哪怕是委身于她,只要真的能够把母亲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