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六章(1 / 2)清风疾来首页

埠州将士周燕行熟捻得很,待到第二日,周昌进叔侄二人去寻了在陨江上游负责巡视的埠州将士,串好口供若有人问起那日周昌进的行踪,便说是与众人一道外出巡逻。周燕行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众人自是对其深信不疑,皆点头应了下来。待将此事处理干净了,叔侄二人才齐齐松了一口气,任那方恒之如何折腾,也轻易寻不着周昌进的把柄了。

逐个排查军中将士行踪耗时耗力,一时半会也得不出有用的讯息。方恒之倒不着急,只遣了许守邺盯好军中有异动之人,自己又暗中在城里打探近期可否有人订过木船或买过木船。问来问去还真让方恒之问着一人,那人以打渔为生,自家有一条捕鱼用的乌篷船,约莫一个多月前有人上门摸了一锭银子要买,这渔家自是高高兴兴的应了下来。方恒之再往细处一问,渔家也说得不甚清楚,只因买船那人戴着帷帽看不清容貌,声音又压得极低,实在辨不清音容样貌,只知晓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方恒之掏了身上的银锭出来,与渔家卖船那枚换了一换,向渔家道过谢,这才攥着银锭走了出,执在指尖仔细看了看。只见这银锭乃是成色上佳的雪花纹银,寻常人家通常是拿不出来的,方恒之将这些细枝末节统统记在心里,只为日后寻了疑犯比对。

埠州为揪出残害漓王妃与方夫人的凶手闹得沸沸扬扬,青州也是暗涌流动,并不安宁。景玄南早察觉到查干对自己心生不满,私下又攀上了与查干一并出战墨国的二皇子格根,待景玄南一走,其亲信将军中资源尽数交予格根,格根难免心中主意大了起来。

易安馨时不时的瞥一眼景暮雪的肚子,一脸的似笑非笑,弄得景暮雪整日里惶恐不安,生怕易安馨跟查干说出些什么要命的话来。好不容易等到杨蕃暗中传来讯息,景暮雪小心翼翼的避开易安馨溜到花园深处,一见得杨蕃赶紧迎了上去,拽着杨蕃的袖袍哭得委委屈屈。

“杨郎,你再不将我救出去,那女人定会要了我的性命!我这肚中怀的可是你的孩儿,你可不能见死不救!”景暮雪实在是怕到了极点,那易安馨如今跟个疯子一般,说不准何时就能做出些不可理喻之事来。杨蕃将景暮雪往自己怀中一搂,一脸心疼的抚了抚景暮雪娇嫩的双颊,信誓旦旦到:“公主你大可放心,如今我已攀上了二皇子,二皇子允诺了我,只要能将太子除去,日后待他登上大宝,必封我为异姓亲王,将公主你赐予我为妻。”

景暮雪听得心花怒放,搂着杨蕃的腰肢抬起头来欢喜到:“杨郎所言当真?”

杨蕃重重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公主怀有我的骨肉,又是金枝玉叶,当享尽世间荣华富贵。”说到此处,杨蕃从怀中掏出一枚玉扳指,刚好套在了景暮雪右手拇指上,景暮雪诧异的低头望去,耳边又听得杨蕃轻声说到:“除去太子的计谋我已想好,依公主所言,太子寻欢作乐前通常会唤了下人送壶酒来,公主将酒杯奉上时,只需轻轻一按扳指里侧的机关,便可将藏在扳指里的药粉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入酒中。这药当场不会发作,待三日后才会突发毒性,使人七窍流血,死于非命。那时你我早将证据毁于一旦,再由二皇子出面将事情栽赃到那易氏兄妹身上,便可顺理成章的将此事掩饰过去。”

景暮雪小心翼翼的试着按下扳指侧面上的机关,果不其然,扳指朝内的一面上露出一个小洞来,透过小洞隐隐可见里面有些白色药粉。杨蕃连声嘱咐景暮雪小心着些,莫自己着了道。景暮雪赶紧松开机关,喜滋滋的盯着杨蕃笑到:“这扳指设计得甚为巧妙!如此一来我下手也容易许多!”

杨蕃将景暮雪往树后一拉,一把扯开景暮雪胸前的衣襟,一边陶醉的上下其手一边喘着粗气在景暮雪耳边低声怂恿到:“如公主般冰雪聪明的人儿,这点小事根本就是手到擒来,杨蕃坐等公主的好消息!”景暮雪被杨蕃撩得欲火焚身,迫不及待的掀了衣裙与杨蕃扭作一团,不多时,树后便响起了窸窸窣窣的男欢女爱声。易安馨慢慢踱着步子从树丛后走了出来,笑得一脸阴冷。

青州城内已悄然开始变天,离了青州的许清莞倒是浑然不觉,只觉得被马匹颠簸得晕头转向,在马上吐得死去活来。景玄南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黑,本还执着的一直将许清莞搂在怀里,奈何那一股子酸爽的味道挥之不去,逼得一贯喜好洁净的景玄南终于忍无可忍,唤了钱亦显寻了一辆马车过来,将许清莞扔进了马车,自己又换了衣袍,一行人这才继续慢慢悠悠的朝着羌国都城而行。钱亦显颇为同情的瞥了景玄南好几眼,待到扶着许清莞踏进马车时,钱亦显看着许清莞那一身的污渍,忍不住低声怼了一句:“邋遢!”许清莞杏眸一瞪,侧过身作势又要往钱亦显身上吐去,钱亦显一脸嫌恶的跳到一边,许清莞这才冷哼一声,爬进马车虚弱的躺了下来。

许清莞有些心疼的摸了摸肚子,这孩子是个磨人的,估摸着晓得离爹太远,心里不高兴了吧。

马车里铺着厚厚的褥子,如此一来就算旅途颠簸,车内之人倒是感受不深,许清莞暗自思忖着那钱亦显倒是个心细之人,侧过身子往褥子上一靠,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景玄南与钱亦显二人并排坐在车厢外面,一人负责拉着缰绳,一人只需要肃着脸色端着架子便好。

车厢里的许清莞精神恢复不少,嘴又有些闲不住了。许清莞悄悄掀起车帘,瞥一眼外面的两人,想了想,忍不住开口问到:“漓王殿下,贤王待你也算不薄,为何你执意取他性命?宁王默王与你也并无过节,莫非就为了一座江山,一张龙椅,不惜串通敌国,残害手足?漓王殿下,我竟不知你野心之大,大到可以不念血肉亲情,不顾国家大义。”

景玄南一声冷哼,又微微偏过头瞥了一旁竖起耳朵偷听的钱亦显一眼,钱亦显被那锐利的目光一刺,赶紧又老老实实坐好,专专心心的驾着马车往前而行。

许清莞见着景玄南并不搭话,再接再厉到:“漓王殿下,如今后悔还来得及,你随我一道回去,诚心悔过,贤王是个宽厚的性子,不会要你性命。”果真是怀孕的女人格外偏执又多嘴多舌,脑回路清奇无比,钱亦显几乎快闷笑出声,这女人策反不了自己,居然又打起了漓王的主意,漓王除非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跟着她回墨国。钱亦显满脸都是同情,悄悄的瞥了一眼景玄南,果不其然,景玄南面色黑如锅底,头上乌云罩顶。钱亦显颇有些幸灾乐祸,带谁不好非要带这个话唠子,只怪主子被美色迷了眼,给自己挖了个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