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莞多少有些意外,这景玄南竟当真与太子查干闹翻了脸,还带着自己逃出城去,不由得诧异的从景玄南怀中探出头来,侧过脸出声问到:“我们这是要回埠州?”
景玄南一声轻笑:“回埠州送死不成?去羌国都城,寻我外祖父去。”
许清莞愣了愣,又无精打采的缩了回来,如此这般竟是离埠州越来越远,想逃回去的希望愈发的渺茫起来。
景玄南伸手将怀里的许清莞紧了紧,低下头去将双唇附在许清莞耳边低声呢喃到:“我为了你不惜开罪太子,你可被感动了些?”
许清莞白眼一翻,冷哼一声:“任谁都看得出那太子是个蠢货,又自大妄为,独断专行,迟早都要吃了败仗。与其跟着他铩羽而归,不如抽身出来另做筹谋。”
景玄南哀哀一叹:“那有勇无谋的愣头青何德何能能娶你为妻,你哪怕是嫁与我二哥我也想得通些。”
一想起自家夫君护短的模样,许清莞便忍不住浅浅一笑道:“江山于你兄弟二人重如千钧,而我于他重如千钧,我为何不嫁?我又不是个有野心的。”
景玄南神色慢慢黯了下来,怀中的女子虽近在咫尺,却不知为何让人觉得远在天涯,或者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景玄南不甘的抿了抿唇,护着许清莞带着钱亦显沉默着一路向北而去。
景暮雪早听闻查干从自己四哥那儿掳了一名女子过来,在房中折腾了整整一宿,那女子的哀鸣声响了一夜,听得人毛骨悚然。待查干刚刚一脸餍足的垮出房门,大步朝着军营走去,景暮雪便迫不及待的溜进了屋子,阴毒的笑着慢慢踱到那雕花红木大床前。
女子赤裸着如玉般的削肩面朝里蜷缩在素色的锦被里,背上的淤青触目惊心,地上的衣衫被撕扯得零零碎碎,已是穿不得了,床上随处可见斑斑血迹,也不知那查干究竟是用了怎样的手段才能将一名女子折磨至此。女子一动不动,未发出一丝声响,甚至连呼吸都仿若停了一般。景暮雪蹙着眉头左看右看,心里一边暗自思忖着莫不是死了吧,一边伸出葱葱玉指试着往那女子肩头点去。指尖刚刚要触及那女子细如凝脂的白皙肌肤时,女子却忽然诡异的翻过身来,一双灰败无神的眸子毫无预兆的对上了景暮雪的双目,那死寂的眼神唬得景暮雪连连后退,终是脚下一绊,噗通一声跌坐到了地上。
景暮雪身子瑟瑟发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眸子盯着床上面如枯槁的女子颤着双唇惊到:“怎的是你!”
易安馨空洞茫然的目光慢慢聚拢了起来,死死的锁在了景暮雪的脸上。待看清了景暮雪的五官,易安馨双眸渐渐变得一片血红,锦被下的十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了血丝也丝毫不觉得疼痛,因为身子早已疼得麻木不堪了。
易安馨目光如同毒蛇一般,恨恨的胶着在景暮雪凸起的小腹上,咬着牙关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贱人!我杀了你!”身子虽挪动不得,一双手却不甘的朝着景暮雪那方探了出去,恨不得将这偷了军符害了自己家人的仇敌撕个粉碎。
景暮雪初时被易安馨那通身阴毒的气势瘆得不敢动弹,待看清易安馨伤得根本动不了身,这才放下了心,扶着肚子缓缓站了起来,瞥了瞥嘴角不屑到:“一个将死之人,也敢在此大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