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许清莞还未来得及跨进屋子,那人已是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嬉皮笑脸的挡在许清莞面前连声啧啧到:“果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那小妖精当真没有欺我!美人儿,随本太子回去,本太子定会让你舒服得乐不思蜀!”
许清莞从这话里听出了对方的身份,竟是害了广亲王一家的羌国太子查干,顿时恶心到了极致,侧身一晃躲开了查干不安分的手掌,秀眉深锁厉声喝到:“滚!”
许清莞越是气恼,查干越是得意,服服帖帖的女子见得太多,如今来一个有脾气的,查干觉得甚是新鲜,哈哈笑着围着许清莞左摇右晃起来。许清莞袖袍下的青花瓷片已是暗暗的藏在了掌心,若是这查干再敢上前一步,哪怕是同归于尽,许清莞也绝不打算让这畜牲脏了身子。眼见着查干的身形越靠越近,许清莞指尖一立,那瓷片已是直直的竖在了指缝中,只待查干再走近些,便毫不留情的扎入穴位,再伺机逃离。
许清莞一切准备就绪,咬咬牙刚要出手,门口忽的传来一声低喝:“皇叔!”许清莞浑身一个激灵,迅速的将瓷片掩入袖中,再与查干一道下意识的扭头朝着院门口望去。
一袭玄色战袍的景玄南大踏步的从院外走了进来,钱亦显紧随其后,小心翼翼的盯住了查干的神色。查干不悦的眯缝起了眸子,眼底厉色一闪而过,随后又若无其事的挥着袖袍大笑着迎了下去,在景玄南面前站定了,一拍景玄南的肩膀到:“贤侄得了这等美色怎的不告诉皇叔一声?只顾着金屋藏娇独自享用,未免太小气了些!”
景玄南温润的笑了笑,冲着查干拱手作揖到:“皇叔说笑了,这并非寻常女子,乃是墨军大将的正房夫人,如今落到我们手上,定能牵制得那方姓将军施展不开手脚,对我军战事大有裨益。只是这女子如那广亲王府上众人一般,性子甚为刚烈,若是贸然用强,只怕会自寻短见,香消玉殒。因此侄儿掳来也只是好生待着,并不曾动她分毫。”
查干登时不悦的拧了拧眉头,拉下脸到:“我羌国大军兵强马壮,战备精良,要拿下墨国指日可待,哪里需得着用一个小小的女子来挟持敌军?说出去未免贻笑大方!此女本太子定是要带回房中好生享用的,她想寻短见也得看本太子让不让!”说罢查干身子一转,又回头朝着许清莞疾步而去,许清莞心头一惊,脸色也白了几分。
景玄南身形如鬼魅一般,只一个眨眼,便瞬间挡在了查干面前,脸上笑容不减,眼神却冷了下来:“皇叔,那方恒之骁勇善战,有以一当百之力,你也是在他手上吃过亏的,对我大军着实是个不小的威胁。如今能拿捏住那人的短处,也是机缘巧合,来之不易,侄儿还恳请皇叔三思,莫要失了战机。”
景玄南对查干的愚蠢和自大不满已久,本身又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屈居人下不过是权宜之计,哪里还真忍得了查干在自己头上肆意妄为,一个不慎便动了火气,一席话说得极不客气。查干听在耳里,顿时面色一寒,黑着脸到:“你这是在指责本太子不懂行军作战不成?本太子跟随父皇征战四方之时,你还未从娘胎里出来,莫要以为自己有些小聪明,在军中笼络了一些人心,便可在本太子面前指手画脚!说起来你不过一个异姓皇室之人,叛逃出了墨国,还要靠着我羌国护佑,还是看清自己身份为妙!本太子没你一样可以攻下埠州,少仗着会些摆不上台面的手段,与本太子平起平坐,大呼小叫!”
二人积怨已久,借着这个机会干脆挑了个明明白白,景玄南眸底怒气翻涌,身子微颤,捏着拳低吼出声:“好!好得很!皇叔既是用不着侄儿,侄儿离去便是!”查干求之不得,伸了手往门口一指:“要走便走!本太子不稀罕!”
景玄南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的冷冽,快步上前牵过许清莞的手腕,拽着许清莞疾步朝着院外走去。查干冷哼一声,上前拦了下来:“她不能走!”景玄南身形一晃,查干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景玄南已是轻轻松松的带着许清莞出了院门,钱亦显也快步跟上。三人去了马厩牵了两匹快马,一路朝着青州城门飞驰而去,羌军上下皆识得景玄南,无人加以阻拦。待查干想下令拦截之时,三人早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手的美人被景玄南带出了城,查干气得跳脚,阴沉着脸色坐在屋里,心中一股怒火无处可泄。下人小心翼翼的随侍一旁,随着一声巨响,查干恶狠狠的将手中的酒壶在地上摔了个稀烂,站起身来怒喝到:“把那漓王妃给我带过来!”
下人不敢怠慢,很快易安馨便被押解到了查干的屋里,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