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竹书应下了蔚银寒的话后,蔚银寒便安静了下来,像是被顺了毛的猫一样乖巧,气氛有些古怪。
蔚银寒微微抬头,神色多来了几分凝重,见着封竹书无辜又不解的样子,忽而轻笑:“这般就答应下来,你到底知不知道答应了什么?还是说你已经无法无天到了这个程度?”
她知道封竹书枉顾礼法,一介女子却爱女人,整日强抢民女,但没料到谈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可以这么随意的答应。
封竹书耸肩,静静的将药箱收好,又将准备好的补气凝血的药丸拿了出来,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递到了蔚银寒面前。
“我答应帮你,便是帮你。”
作为一个现代人,清楚的知道古代的封建制度是剥削人的一种手段,而且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她不觉得女子称帝有什么不对,只要蔚银寒真有实力,她也不会拦着。
蔚银寒拿了那黑色药丸,仰头灌了下去,嘴角嘲讽一笑:“你若真帮我,便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到时候整个绮月山庄,都要受到牵连。”
“这个我没有想过,”封竹书静静的摇头,认真道:“你需要我的帮助,我帮你便是。”
许是封竹书说的太认真的,蔚银寒见着那眼底的清明,险些乱了阵脚,这人究竟怎么想的,怎么能随时随地说出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如果封竹书真的至绮月山庄于不顾的话,那便是真将她放在心上,蔚银寒说不心动是假的,可到底……
想起那晚上的无力,被束缚住的痛苦,心底还是有一根刺,稳住心神,蔚银寒只觉得这人心机颇重,这时候还不忘撩拨她。
“别多想了,”封竹书起身:“我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有,药丸补血,却还是要认真吃饭,照顾好身体才行。”
说着,便推门而出,留下蔚银寒一人在床上坐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出神。
封竹书推门而出,门口正站着流苏,她几番朝屋内张望,却没有蔚银寒的吩咐,不敢随意进入。
封竹书道:“你进去吧。”
流苏忙进去,也没有理会封竹书。
封竹书只觉得无趣,这主仆两人,一个两个的都是这般臭脾气,也不知哪里惹到了她们,十分无语,转身来到了楼梯处。
红月和草乌正在楼梯口坐着,楼梯口处一堆瓜子壳,店小二正哭丧着脸,手中拿着笤帚,想要打扫由不知道如何下手,在原地抓耳挠腮。
小二见她来了,也是瑟缩一下,拎着扫帚转瞬间就跑,边跑边道:“几位客官稍等,饭菜这就来了。”
那样子,活像身后有恶鬼在追她一般。
封竹书也是哭笑不得,随着红月和草乌一样坐在了楼梯口,抓起一把瓜子静静的磕着,道:“外面情况如何?”
“呸,”红月吐出瓜子壳,脸上的表情随意,漫不经心道:“尸首都已经找到了,只是药材暂时不知去向。”
尸首,便是天下门运送药材的弟子们,在这之前得了消息,天下门的车队在这里听停了两日,看样子果真遭遇了不测。
只是谁有胆子,竟然敢劫天下门的药材,封竹书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多想,话锋一转道:“红月,你今晚守夜吧。”
“这怎么行?”红月不乐意的起身,气呼呼道:“我才不要守夜,让草乌守,反正她也不需要睡觉。”
“你不守住哪里?这地方除了我定的两间房子,还有住的地方吗?”封竹书白了红月一眼,顺着楼梯朝下走了两步,接过店小二手中的饭菜往回走。
“不是两间吗?正好啊,”红月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喜上眉梢道:“你与蔚银寒一间,我与那小美人儿一间,草乌守夜,巧了不是?”
封竹书瞪了红月一眼:“别以为不知道你脑子里想些什么东西,收起那些想法,流苏和那些姑娘不一样。”
红月混迹花街柳巷,这件事封竹书也知道,看她那样子,肯定是心里没想好事,封竹书没见过还好,现在见到了,怎么着也得管管红月这性子。
“庄主~”红月可怜兮兮的撒娇。
“你和草乌一起守夜。”
红月撇撇嘴,得,美人儿又离她而去了,瞧了瞧旁边的草乌,草乌一脸平静道:“我不会帮你的,听庄主的话,和我一起守夜。”
“……不解风情。”
“关你何事?”
草乌白了红月一眼,便不再理会,自行安静的看守,她与红月是两个极端,红月爱极了床笫之事,她却对那些事唯恐避之不及。
算起来她已经二十五岁,常人家的女子或许孩子都已经七八岁了,但是她却连和别人亲昵的接触都做不到。
不过她也不在意,因为毒,这身子早已经千疮百孔,倒不如就这么肮脏的来,也这么肮脏的去,牵扯不上旁人。
只是偶尔,还是很羡慕红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