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的乞丐相互搀扶着爬起来,见钱袋落入“娘娘腔”之手,恶狠狠地咒骂了几句,才不甘心地撤走。
少年凝眉敛容,抱拳道:“多谢两位公子搭救,钱袋……是我的……”
这弱弱地提醒并不管用。
千树翻出钱袋底部绣的那个“树”字,理直气壮道:
“小哥儿,钱袋是我的呢。”
“就是,臭小子,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云儿气势汹汹地凑近少年,凶巴巴地说:
“少装失忆了!我们不是才见过!”
“……”
“就是那天在酒楼啊!你忘了你这钱袋子是怎么来的?”云儿索性和盘托出。
少年仔细瞅了瞅她们的模样,对比那天在酒楼所遇之人,茅塞顿开:“你是贵人姐姐!”
他终于明白为何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娘娘腔”如此眼熟了,原来是女扮男装。
“可是……你们不是把钱赏给我了吗?”他瞥了眼钱袋。
云儿插腰辩驳:“哪儿是赏你的!明明是我家小姐喝醉了发酒疯呢!你也不想想,天底下怎会有这般好事?钱袋子从天而降?你可知那天我追出来找你呢!”
“云儿,别发脾气,吓着小哥了。”千树对云儿摆手,然后可怜巴巴地解释:
“对不住啊,本来你得了钱袋,里面的东西就归你了,不该硬收回来。可是,如你所见,我们两个弱女子出门闯荡,身上带的钱本就不多,要是给你的话,我们怕是要饿死街头了……”
云儿不满嘟嘴,心说小姐根本就不用跟他废话,反正钱已经拿回来了。
少年上下打量她俩,实在看不出她们哪里“弱女子”了。
虽说有点遗憾,但他还是通情达理道:“好吧,既然是场误会,就还给你们。我阿酸不屑贪图不义之财。”
云儿啧了声,暗忖要不是今晚运气好碰到你,你估计要把“不义之财”给花光了吧。
与她相反,千树始终好脾气,还友好地跟他握了个手,一点儿都不嫌他手脏:
“你叫阿酸啊。我叫喻千树。幸会。”
她打开钱袋瞅了眼,确定钱还在,更开心了:“不如这样,咱们也算有缘,干脆我请你吃顿饭吧,你意下如何?”
“什么呀小姐,要请这小乞丐饭?!”云儿表示抗议。
千树置若罔闻,只定睛看阿酸,等待他的答复。
没想到阿酸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用了,别客气。我先走了。”
“哼,算你有眼力介儿!”云儿得逞补刀。
阿酸懒得很女子置气,转身要走,可是肚子很不给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任谁都知道他是饿了。
他瘪瘪嘴,低下头不吭声。
千树微笑,再次邀请:“走吧,既然饿了,就大吃一顿,祭祭五脏庙。”
寻处夜摆的酒肆并不难,好多看完祭典的人都去酒肆喝酒聊天。
都是露天散桌,比较随性,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自觉地互不相扰。
千树识趣,并未点酒。要是再点,云儿非得炸毛不可。
店小二上了几盘招牌下酒菜,多是咸卤味,简单可口,很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