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西院,顾灼又吩咐道:“让大厨房给西院也添一道。”
玉竹点头称是,转身时有些迟疑,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没说,抬步朝大厨房走去。
顾灼看出玉竹的踌躇,想着许是小丫鬟碍着顾山在这儿不好说,便也没当下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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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玉竹张罗着摆饭,顾灼见丫鬟们都出去了,开口问道:“顾山在场的时候想说什么?”
玉竹摸不着头脑:“啊?”
顾灼拿起筷子伸向光看着就让人口舌生津的水煮肉片,说道:“你要是喜欢顾山,我做主让你嫁他。不过,你啥时候跟他看对眼儿的?”
顾灼都已经想到给小丫鬟备什么嫁妆,突然有种嫁女儿的不舍。
玉竹瞬间脸红,又疑又懵:“姑娘你说什么啊?”
她终于明白过来姑娘最初问的是什么,哭笑不得:“姑娘您误会了!”
“嗯?那你看上谁了?”
“姑娘,我那时是想问您,那帕子是不是您自己做的?”
这下成了顾灼一头雾水,愣了一会儿决定自损八百:“谁给你的信心觉得我……会做帕子?”
玉竹:真是无法反驳。
“我洗帕子时觉得它好像与姑娘的肚兜是一个材质,翻了翻箱子还真找见一块与那帕子一模一样的布,以为是您何时裁了做的。”
“那帕子就锁了个边,我寻思……万一是姑娘亲手做的,您手上肯定被扎了针眼。”
顾灼:小丫鬟知不知道“万一”和“肯定”深深伤害了女红很差的她!
便见玉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玉盒:“您把这个涂在手上就不疼了。”
看着操心的小丫鬟,顾灼打定主意再给她加两成嫁妆。
玉竹想起昨日的误会,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道:“我昨夜还以为是那位公子送给姑娘的定情信物,没想到是姑娘送那位公子的——诶,那怎么帕子被姑娘用了啊?”
顾灼觉得小丫鬟想象力实在丰富,不去写话本子真是屈才了。
她声音没有起伏:“昨夜吃饭时我呛了鱼汤,他随手拿出来给我用的,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尝尝这肉片。”
玉竹总算知道自己闹了个多离谱的乌龙,又看了看汤红油亮的满满一层的辣椒,敬谢不敏:“姑娘先用些温和的再吃这辣的。”
顾灼:她怎么就把玉竹的注意力引到吃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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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书院。
顾灼推开书房的门时看见的,便是温暖含蓄的光透过窗棂斜斜洒了傅司简半身。
他听见动静朝她看过来,像是愣了一下,逆着光看不真切的脸让顾灼觉得这一幕好看得有点不像话。
如果不是顾灼进来时看见他正伏案不知在写些什么,险些要被他不动声色遮掩的动作骗过去。
顾灼来了兴趣,缓步走至书案前,看了眼盖在最上方的纸,抬头挑眉问他:“我不能看?”
傅司简就那么一直垂眸看着她,脸上没有半点慌乱。
先败下阵来的是顾灼,她扛不住这双眼睛如此专注的视线。
她转头朝向门边站着的暗卫,抬了下下巴:“你先出去,把门带上。”
暗卫越过顾灼看向傅司简,满脸都写着:王爷我真不是故意不拦着!
收到傅司简的眼色,他麻溜地离开书房这个一触即发又暧昧不明的气氛,他觉得自己无辜又多余。
替屋内的人关了门,又站得离远了些,他只希望王爷能体谅他看见顾姑娘过来找王爷而为王爷高兴,所以迟了一瞬就被顾姑娘推开了门。
他下次一定反应得更快一点,假意拦两下给王爷拖延时间再放顾姑娘进去。
他就是这么恪尽职守替王爷排忧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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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顾灼的视线一直凝在傅司简脸上,绕过书案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前。
傅司简见小姑娘盈盈秋水顾盼生辉地离他越来越近,看出那妩媚笑意下小狐狸的算计,他没动。
以为她玩儿够了觉得没意思便会放弃。
柔荑抚上他侧脸,在唇上停了片刻似是犹豫要不要按下去,终是略过。
又扫过他的下颌,在下巴处勾了两下,让他想起小姑娘为他易容时也是这般,那时他便想伸手圈住她。
指尖轻轻柔柔滑到他颈侧,在跳动的地方摩挲了两下,便绕着凸起处转了两圈,他没忍住吞咽了一下,惹得小姑娘轻笑出声,还歪头凑近看了看。
他已察觉到自己的异样,见她还不停手,再这么下去他怕是要在她面前出丑。
他弃甲曳兵,只得握住已经在他胸前作乱的手,不甚平静的声音沉沉响起:“夭夭!”
她依旧眼波流转,声音嚣张又宛转:“我能看吗?”
傅司简只好抬起虚虚贴着纸张的手,无奈又纵容地看向她。
顾灼扫了眼被拉着按到他胸前的手,抬眼瞪他:“还不放开?”
傅司简松开时瞥见皓腕上清晰的指痕,有些懊恼手劲儿大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