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芒珥回头,发现聂凛就一直静静地听着,完全没有接话茬的意思。
她想着自己还该说点什么,坦然一笑,对着滕惠的照片说:“阿姨,我一定会照顾好聂凛的,您放心吧。”
“您的儿子很优秀,很好,我很喜欢他。”
聂凛望着自己母亲,眉眼舒展又轻松,淡淡地跟了一句:“嗯,妈,她说得都对。”
说完,他看向苏芒珥,与略有羞涩的她对上视线,缓缓勾唇:“我也特喜欢她。”
苏芒珥脸颊滚烫,瞥到墓碑上淡淡的一层灰尘,轻咳一声站起身:“你,你跟阿姨说会儿话吧,我去小卖部买点湿纸巾。”
聂凛望着她小步往小卖部的方向赶去,直到看不见身影了才转回头。
四月的清风拂过墓园的树群,飘过花香,为这个地方漫上温馨又思念的氛围。
他眼底笑意渐浓,悠哉中含着认真,跟自己母亲说:“我争取争取,下次来让她改口管您叫妈。”
...
两人扫完墓从墓园散步出来,他们的车停在了路边。
聂凛看着手机,问她:“待会想吃点什么。”
“嗯...等等再说,我想起个事情。”苏芒珥抬头看他,恰好一缕树下的阳光照到她脸上,黑色的瞳仁被照出些透棕色,盈盈一笑眼波流转,氧气感中掺杂着自然的引诱。
聂凛眼神一暗收起手机,搂过她的腰,直接在她唇瓣上咬.吮一口,瞬间的暧/昧声音卷痒了路过的清风。
然后松开,直起身恢复原状。
苏芒珥还没说下话呢,被他突然来这一下亲蒙了,眨眨眼睛,“你干嘛呀。”
“我女朋友太好看,没忍住。”他扯扯唇,流氓耍得面不改色:“没事儿,你继续说。”
她仿佛能听见自己耳边轰的一声,脸颊连着耳朵噌得滚烫起来。
苏芒珥赧然地偏开视线,继续说自己想说的:“我是想说,回头你问问陈容医生有没有空,想请他吃个饭,我耳朵能好真的要多谢他了。”
“行。”聂凛答应下来,给她打开车门。
聂凛上车前又看了一眼手机,苏芒珥看他奇怪,就问:“有什么急事吗?”
他坐进车里把手机扔在一边,启动车子驶近主路,问她:“最近王斯娆又找过你么?”
苏芒珥稍稍皱眉,“没有啊,就上次以后没再见过了。”
聂凛颔首,告诉她刚刚:“曾天宇给我发消息,聂家最近有动静,让我注意点王家那两个女的。联系到最近她和你父亲都在找你签署财产分割的事情,猜测最近可能有动作。”
“什么意思?”她不懂。
“本来就是狐假虎威的事儿,狐狸不满足只是假借老虎的威风,现在想惦记它的囊中之物,”聂凛开车之余偏头跟她对下实现,笑了,“你觉得老虎会容忍这两只狐狸继续胡作非为下去么。”
不管他那个人丈夫和父亲做的有多差劲,聂严沧在商场的铁手腕他承认的,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人,怎么能忍受王氏姐妹步步犯进。
鸿毛之力,堪动磐石?
“需要我让曾天宇转告苏总最近注意点儿么。”他问她。
苏芒珥思考了几秒,然后摇摇头,“如果真的有异变,他应该会察觉到,他又不是第一天在商业场上。”
聂凛点头,不再多问;“也对,这个清明节不回海尧一趟?”
“你说的是...”
“你外祖父和母亲那边,不用去看看?”
苏芒珥心里温暖,笑笑,跟他解释:“昨晚上不是跟你说这两天我得跟着苏工出差么,明天下午走,五一的时候再回去吧,正好带你在海尧转转。”
“苏择怎么回事。”聂凛蹙眉,单手拿起手机,“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换个人跟,好不容易放个三天假把我女朋友拐走两天?”
远处红灯亮起。
车辆缓缓停下。
苏芒珥忍俊不禁,伸手去抢他的手机:“你别闹啦,都是工作不是很正常吗。”
她的手握住手机刚要用力夺,聂凛一个反手攥住她的手腕,稍微用力就把人往自己这边扯了过来,笑的有些痞:“假期只能独守空房,你让我怎么办?亲我一口道个歉。”
“这样就能安慰到你?”
“昂。”
苏芒珥静静地看着他,按捺着悸动和羞赧,故意逗他:“可是按道理说,是苏择学长安排我出差的,要道歉也是他来吧?”
“要不...你让他...”
聂凛一记眼刀射过来,脸都黑了,及时打断她:“苏芒珥你给闭嘴啊。”
绿灯亮起,他重新驾驶车辆开起来。
她靠在椅背上扬着小脸笑得开怀又清脆,五官柔和又明媚。
聂凛驾驶车辆转向时余光看见她这副笑容,火消了一半,无奈道:“还挺会气人。”
“想好没啊,吃什么。”
“你挑个地方吧,我都可以。”
他冷笑,“那就回家待着,看你笑得这么起劲,也不像饿了。”
苏芒珥嗔他,撅撅嘴,“我开个玩笑嘛...真是小气。”
聂凛不再逗她,实话实说:“逗你玩,徐记订位置了。”
“好。”她乖乖顺顺地应着,靠在皮椅里,看向窗外视线里移动着的城市街景。
春天的阳光洒在她露着幸福笑容的脸上,勾勒出一圈漂亮的白金色弧度。
以后日子会一直这样好的,平常却幸福。
她坚信。
因为有他在,因为他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