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感受到鸣人的力度,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知道现在自己问不出什么。
要给鸣人一些空间吗。
但为何要隐瞒自己?有什么不能跟曾经是恋人的对象说?
佐助也跟着混乱了,欲言又止,却不懂说什么。最后他挣脱鸣人的手,扯过放在池边的浴衣,站起来披在自己身上。
“上来吧,鸣人。”佐助站在池边叹气,拢了拢衣领:“先上来吧。”
鸣人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感觉眼眶好涩,或许是被温泉热气熏的。他闷闷地低着头,还是上去了。
佐助的一个转身,就好像一次冷战的开端。
等鸣人灰溜溜地回了房间佐助已经不见了,五条悟订的是套间,佐助进了其中一间卧室,门死死关上了。
鸣人就看着关上的那扇门,情绪十足低落,他把自己扔进另一间房的床上,被褥很柔软,却安慰不了鸣人忧郁的心。
他埋了好一会,闷闷地喊:“九喇嘛。”
没人理他。他又翻了个身,喊:“九喇嘛!”
“做什么,我困了。”九尾终于舍得说话了,它在鸣人身体里蜷成一团,毛茸茸的,看起来温暖又好捏,鸣人好想摸一摸。
“我跟佐助吵架了。”
“老夫没聋,听到了。”九喇嘛滚了滚,说:“有话直说啊,这东西还是你教我的。”
鸣人抱着个枕头,对着空气说话,旁人看见肯定觉得灵异事件:“我知道有话直说,但九喇嘛你知道吗,自从成年之后我就感觉这玩意越来越难了。以前当火影时好多事都不能说,现在对着佐助我居然还有一堆事说不出口的说!!!”
九喇嘛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听着。
鸣人继续碎碎念:“佐助还说我隐瞒——我怎么说得出口嘛!就比如我这条手臂,难道我要直接跟他说我和他互相看不顺眼,一起打了一架结果手都断了吗?!”
九喇嘛哦了一声。
鸣人还是停不下来:“他那条手倒是小樱的巅峰作品,和正常人的手长一个样,我这条惨白惨白的,现在都不好解释!还有刚刚,我也不是故意瞪他的呀!”
说到这里九喇嘛觉得自己可以说话了,它悠悠地摇摇尾巴:“我知道,你这是那个什么、什么症状……”
“创伤什么应激的,小樱说的,我不记得了说。”鸣人死死抱着枕头,闷闷不乐:“……佐助失忆前,我还没有的。”
“是啊,”九喇嘛接茬:“你不是追了他三年,结果人差点没找到还把自己折腾出病了吗。”
当初佐助在手术时失踪,生死不知行踪不定,鸣人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直接把火影的大半职责丢给六代目——他可怜的卡卡西老师,然后一个月出去二十天,全都在找佐助。
辉夜遗迹、地图上有记载的大国、没有记载的小国……鸣人是火影,有整个火之国庞大的情报网,哪里说有高个黑发冷脸男他就马不停蹄地赶过去:一次都没中。
各个国家还好,即使有不认识四战英雄的人,他们也打不过鸣人。
可辉夜遗迹就不一样了,陷阱、结界、诡异查克拉比比皆是,鸣人还没有轮回眼只能靠各种方法硬闯,好好的世界最强每次探索遗迹都是一身狼狈血迹斑斑,硬生生把人折腾成应激反应。
也是这样的经历,鸣人才真正对佐助之前的生活身临其境——原来他的爱人一直在这样命悬一线的生死危机中艰难地探索情报。
每次想到这里,鸣人就想哭,一边哭一边找,找得快绝望了才终于找到佐助。
鸣人已经很久没有在睡着时被人靠近了,在辉夜遗迹中,短暂的休息不代表安全,往往危机四伏,他也养成了下意识防备的习惯。
可鸣人没想到今天滚烫的泉水与一杯杯清酒能让他陷入昏睡状态,也是他警惕心最强的休息状态。
他本来没想让佐助知道这一面的。他以为自己与佐助相处一段时间肯定就好了,可惜佐助发现得这样早。
九喇嘛安慰他:“行了吧,老夫看宇智波家的小子跟你说话语气挺好的,照他那个个性,要是真生气了早就动手了。”
鸣人把自己的脸从枕头里□□:“……真的吗?”
“真的。”
“没哄我?”
“嗯。”
“……九喇嘛,你知道骗我我会跟你生气的吧?”
“你烦不烦?!快点睡觉!”
鸣人被吼了。他也没别的选择,只好抱着“佐助不生气”的幻想躺进被子里准备睡了。
结果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幻想就破灭了。
鸣人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就没一点打开的痕迹,然而现在早就过了佐助起床的最晚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