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横跨一步,堵住言倾的后路。他俯下身子,将言倾一步步逼近竹林,张口是满嘴的酒气。
“什么事?自然是好事。你夫君给我扣了一顶好帽子,我哪有不还的道理?”
言倾侧着身子往假山方向躲。
其实她听不太懂太子的意思,但能够明白裴笙得罪了他,他想要报复。
言倾:“你跟他有仇,你找他呗,你找我做什么!”
“你跑什么?附近都是我的人,莫非你还跑得掉?”
太子忽地笑了。
饿狼般的眸光从言倾娇嫩的脸一直往下看,略过她傲人的身段,停在那不盈一握的小蛮腰上。
他吞了吞口水:“听说你还是个雏儿?”
言倾:“......关......关你什么事!”
太子莫不是疯了?
他是她姐夫,又是她表兄,怎能对她说如此不雅的话!
潜意识里,言倾觉得这样的太子很可怕,比裴笙发脾气的时候还要可怕。
不,他和裴笙不同。
裴笙是阴狠,他是恶心——让人一靠近就被烈酒熏得直想吐的恶心。
太子不慌不忙地靠近言倾,仿佛面前的猎物再怎么逃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那么喜欢你,喜欢到舍不得碰你。若是他知道你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你说,他会不会被气疯?”
“你敢!”
言倾怒吼着躲到假山后面,“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你妻子的妹妹,你的小姨子,你母后的亲侄女!”
太子一把扯过言倾的手腕,将她从假山后面拖出来。由于他太过用力,言倾的手背在假山的石面上刮出了一条血痕。
“知道又如何?难不成母后还杀了我不成!”
太子反手一堆,将惊恐不已的言倾推到雪地里。
“哐当”一声,言倾的后背在地面上磕得生疼。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太子一脚踩在她的右手腕上,用力地碾压。
“大不了我娶你做侧妃,反正父皇和母后都喜欢你,一定不反对我纳你入东宫。”
太子越说越兴奋,邪恶的眸光里闪耀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言倾的心抖得厉害。
她仿若掉进了冰窖里,漫天的冰雪肆无忌惮地朝她涌过来,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她想起姐姐满身的伤痕,想起宴会上姐姐遭遇的羞辱,再看面前的太子,她已无半点情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恨意。
她朝他脸上唾了一口:“呸!我就是死也绝不嫁给你!”
太子摸了摸脸上的口水,扬起手掌想要打她一巴掌,却在空中生生停了下来。他看了看食指上的口水,忽地一笑,将食指含I入I口I中,变I态地吸I吮。
言倾就快被他恶心吐了。
她用能动的左手悄悄在地上摩挲着,试图找到能击打太子的东西。
白雪?不,太软了,除了伤他的眼睛没有半分用处;
小石子?不,太小了,她力气不够,只能让他轻微痛一下,并不能给她创造足够的逃跑时间;
要是有一根铁棍就好了,她想打爆他的头!
“......甜啊!”太子一只脚踩住言倾的右手腕,一只手掐住言倾的脖子,将她牢牢困在身下,“那个病秧子没几天活头了,跟我吧,吃不了亏!”
太子欺身压下来。
就在这时,言倾掰起雪地里的一块石砖,使劲地砸向太子的后脑勺。
啪——
!!!
石转断成两截,太子捂着流血的头狂叫不已。
言倾爬起来就跑,用尽力气地跑!
她要逃离这里,她要逃离这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突然,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后颈,她跑不动!她惶恐!她害怕!
接着,她像小鸡似的被对方拧在了半空中。
是太子。
“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
前厅,赵景向众人炫耀他新得的佛珠,说是上隐寺的高僧开过光的,十分有灵。裴笙不信,赵景忙把佛珠塞给他,说“你比较一下,我这一串是不是比你手上的好?”
琴画急匆匆地赶来,在门口望了一眼人群中的世子爷,赶紧将旁边的秦真拉到一边,附耳低语了几句。
素来处变不惊的秦真脸色大变。
他快速走向裴笙,沉声道:“禀世子爷,世子妃不见了。”
裴笙把玩着佛珠的手一顿,佛珠的红线忽地裂开,108颗佛珠应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