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让自己变成无可替代的那一个,让他纵使不喜欢她也要承认她在王府里的重要性,然后跟她相敬如宾的过一辈子。
所以,曲小溪只能去一趟京郊的庄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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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她着人将“视察”庄子的打算告诉了楚钦。三日后,寻王妃车驾在天不亮时就离了府。
彼时楚钦才刚起床,穿着一袭松散的雪白中衣走向屏风,阿宕跟在他身侧禀了话。
他闻言略微一怔,不及开口,床榻上的美人儿咯咯娇笑:“还真去了?王妃这是跟您较劲呢。”
楚钦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行至屏风后,问阿宕:“王妃带了多少人?”
阿宕回说:“约是知道此行免不了在庄中住些时日,整个芝兰阁都跟着去了。”
楚钦眸光一凌:“没了?”
“没了。”
一时之间,他心中竟有些惴惴。
庄子里不比王府,佃户猎户大多彪悍。她若还有心整肃规矩,只怕不免要恼了人。
只带芝兰阁的下人去,不要命了?
他薄唇轻轻一抿,抿得发白:“调二百侍卫过去。告诉王妃,若外出走动至少带上五十人,若她不听,我会拿她身边的人问罪。”
“诺。”阿宕躬身。
床榻上的胡侧妃闻言,满脸的娇笑僵了一僵。
一股子不平涌上心头,她下床踩上绣鞋,扭动着柔软着腰肢,寻到屏风后一把环在楚钦腰际:“殿下何苦费这个心思?王妃全然不在意殿下,只想着自己如何在府里立威,妾身想想都替殿下委屈。”
她声音娇柔无骨,便是阿宕一个宦官听着,后脊都发酥。
她的侧颊也柔情无限地贴在楚钦后脊上,摩挲间尽是情愫,却因而没能看到楚钦眼底的阴鸷。
“她是正妃。”楚钦淡然开口,声线平静得没有丝毫感情,“若她无故丧命,咱们阖府上下都不会好过。”
胡侧妃闻言,绵柔的娇笑就又响起来。她还在楚钦腰际的手一分分向上探去,抚到他胸膛上,给他顺气:“恕妾身多一句嘴……殿下怕是高看曲家了。说是有先人配享太庙的高贵门第,可现下满朝文武都已找不着一个姓曲的……”
她边说边绕到楚钦身前,纤纤玉指带着逗弄的意味勾着他的衣领:“再说,若真是意外,皇后娘娘会护着殿下的。”
语毕顿了顿,含情美眸款款上移,透出几许动人的怜爱来:“殿下就别心思这么重了……为个不值当的人这样,妾身真是看着心疼。”
这是她一贯拿手的事情。
七分温柔、三分娇弱,润物细无声地为皇后说着话,话中意味一转,又总能落到为寻王好上。
楚钦勾起唇角,笑了下:“我也不能总让母后为我操心。这点小事,自己安排妥当免去麻烦便是了。”
胡侧妃听及此处,心弦一松。
楚钦不着痕迹地抚开她的手:“我先更衣。”
胡侧妃闻言笑笑,知他更衣时只让下人服侍,不肯让她动手,就不再纠缠,慵慵懒懒地回到了床上去。
楚钦无声地又睇了眼阿宕。
阿宕会意,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直接离了胡侧妃的香雾斋,调遣侍卫去追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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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寿居里,方嬷嬷在两刻后听说了寻王的吩咐,坐在八仙桌边笑得合不拢嘴。
锦雀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殿下差侍卫过去,嬷嬷笑什么?”
“傻丫头,我高兴啊!”方嬷嬷道,“昨日阿宕来说王妃离府的安排,我就说了殿下必定要加派人手,我们赌了一锭金子呢!”
她就知道她会赢,她奶大的孩子什么样她清楚!
方嬷嬷伸手,摸了摸锦雀的丫髻:“去,跟你阿宕哥哥要账去,回来这金子就算你的,给你存做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