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根修长白净的手指轻轻将其按住。小弟子不知为何,心里忽然紧张起来,咕嘟吞咽一口口水。
只见那根手指屈起,轻轻一弹,弹子飞快滚了起来,撞到另一颗弹子上,另一颗弹子滚出线外。
不大一会儿,陆长定用一颗弹子把两个弟子手里的弹子全赢了过来。
陆长定道:“我先替你们保管,大会结束后来找我拿。”他的声音很温和,但却有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两个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忙不迭点头。
修真大会正式开始后,场上众人陆续散去。
功法切磋环节要举行十五天,这些天,青城派为没有任何比赛的弟子准备了许多活动,倒也不无聊。
主位上的人被鹿鸣山请到戴笠亭,继续商讨讨伐无定界一事。
谢芷无事干,换了一身弟子的装束,掩去容貌,背着手,转到比武秘境去瞧了瞧。
只听那通报成绩的弟子一声接一声道:
青城派弟子陆长定,对战磐安派弟子居无所,陆长定胜。
青城派弟子陆长定,对战扶风派弟子金康落,陆长定胜。
青城派弟子陆长定,对战浔阳江家弟子苍越,陆长定胜。
……
“只听四周弟子小声议论道:这个陆长定到底是什么来头,之前从未听说过,想必是个籍籍无名之辈,怎么一出来就如此高调?”
“可别乱说!我听人说,陆长定是那位大能唯一的关门弟子,你想大能亲自教导,他能弱吗?”
“嘁!什么大能亲自教导,陆长定在我们江家学习了两百年,若论强,也是江家的无情道强。”
谢芷听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的扣了扣耳朵,转身离开。
旁边就是练功场,谢芷走近时,正有三五十个弟子围成一圈,呼啸起哄着围观中间的两个弟子切磋。
这两个弟子一人着灰扑扑的诸暨派派服,一人着磐安派派服,正摆开了架势,缓缓绕着场子周旋。
谢芷看了半刻钟,心烦的不得了,这叫打架吗?半天不出招,遛猪呢这是。
众人正看的敛声屏气时,忽然听到一阵“噔噔噔”脚步声,有人穿过人群,插/到越挨越近的二人中间,说:
“谁教你们比武就是转来转去的?啊?真是看着就来气!来来来,我教你们什么是切磋。”
“喂?”人群中有人不满的大喊,“你这个青城派弟子好生没礼貌。”
“我们诸暨派的边华大师兄也是你配挑衅的?师兄,快打他,让青城派见识见识我们诸暨派的厉害。”
那个名为边华的弟子眼中有怒火,但更多的是不屑。谢芷穿的是青城派低阶弟子的派服,周身平平无奇看不出过人之处,竟敢挑衅他,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朝谢芷抱了抱拳,说:“在下诸暨派边华,师从苍月门门主段其桥,向道友讨教一二。”
谢芷神色冷了下来,说:“段其桥?他不是三百年前就死了么?”
边华怒道:“我师尊虽已去世,可绝不是你这小子能挂在嘴上轻视的。”
“行。那你直接动手吧,别绕着我转,我头晕。”
边华怔了一神,仿佛被耍了一道似的心中大为光火,直接举剑刺过去。
谢芷侧身一躲,接着扯起边华的胳膊丢了出去。他这一扯一丢丝毫没有手软,边华飞出去,落在距离比武场十几米远的沙地上,直接就爬不起来了。
旁边的诸暨派弟子大惊失色,七嘴八舌嚷嚷道:“边华师兄!”
“呀!受伤了!”
“快去禀告掌门,就说边华师兄被人打伤了。”
“你这小子,比武本点到为止,你怎还出手伤人?”
谢芷把两手背到后背,惊惶无措道:“我,我就是点到为止,是边华大师兄中看不中用!”
“我和你比一场,让你知道我诸暨派的厉害!”又一弟子跳出来,
谢芷嘴上连连道:“点到为止,点到为止。”脚下一滑,还打了个踉跄,惹得哄堂大笑。
那上场挑衅的弟子更加有信心,这青城派的小子能把大师兄打伤,一定是走了狗屎运,就让他来替大师兄报仇。
这名弟子出剑速度十分快,想必也是诸暨派年轻一辈弟子中的好手,不过速度再快,在谢芷眼里都跟蚂蚁爬差不多。
在剑尖堪堪促到胸前皮肉时,谢芷屈指在剑上一弹,一股力道灌入剑身,那弟子往后一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周围的弟子除了诸暨派,全都哄堂大笑起来。
谢芷还是那副害怕极了的模样,说出的话却叫人咬牙切齿,“我,我还没还手呢,师兄怎么倒地了?”
“真是邪门了,喂!青城派的弟子,我和你比试一场。”
谢芷心里叽叽咕咕笑,真是一群肥美单纯的小绵羊啊,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小绵羊们按在地上揍的咩咩叫了。
这时正在戴笠亭中开会的鹿鸣山,忽然听到弟子来禀事:
那弟子附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打哭一群小弟子,有诸暨派的,磐安派的,还有巫溪派的……”
鹿鸣山蹙起眉,说:“找出是哪一峰的弟子了吗?”
那弟子道:“弟子从未见过那名弟子。”
鹿鸣山暗一思忖,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将受伤的弟子带下去好生安抚,长定如果从比武秘境出来,叫他不必操心山中事务,去陪着师兄,师兄想必是太无聊了。”
“是。”弟子得令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