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进度条(1 / 2)死遁后徒弟被我逼疯了首页

谢芷想起他师父卢望真人原来喜欢捣鼓阵法,有的很有些稀奇古怪的作用。

卢望真人的遗物都被他搬到卷梳峰上,布阵的器物笔记好像收在柜子里。

谢芷从床上坐起来,脚踩在地上蹭了半天没找到木屐,才发现在陆长定手里拿着。

他干脆不穿鞋,光着脚走到柜子旁,推开柜门后把上半身埋进去一顿翻寻,最后抱着一堆尘土飞扬破破烂烂的东西,心满意足的回到床上。

陆长定好奇的走过来围观,手里提着修到一半的木屐。

谢芷伸手盖在陆长定的脸上,驱赶道:“自己玩儿去,不要耽误师尊干正经事。”

陆长定“嗯”了一声,回到窗户边,继续修理木屐。

伴随着“笃——笃——”的声音,谢芷翻开笔记,沾着口水一会儿就把薄薄一本小册子从头翻到尾。

他心里有了想法。

把摆阵用的器物从木匣子里倒出来,里面有一个一尺长宽的四方形阵盘,有几十颗指腹大小圆溜溜灰扑扑的小石头,还有一扎一指高五颜六色的小旗子。

将阵盘铺好,阵盘底纹是细细浅浅的描金线画的一个一个小方格,像棋盘一样,不过不甚清晰。上面是各种弯弯绕绕的黑线,有和缓起伏之处,也有曲折盘绕之处,还有一泻千里几近线条平直之处,离远看,像极一副山河地理图。

谢芷拿着红紫蓝绿黄五种颜色的小旗,绕着阵盘最外侧的方格插满一圈,此为“守阵”,如果阵法上有了什么差错,有守阵旗守着,断不会危害到布阵之人。

他抓了一把石子在手里,捻起一颗,下棋似的细细思索一番,落在阵盘的某一处,然后又捻起一颗,落在另一处,就这样慢悠悠一颗接一颗,很快阵盘上落了几十颗石子。

这时,阵盘从左上角出现一个亮点,亮点上分出四五条“线”,河流一般缓缓流淌着,连接起每一颗石子,石子一颗颗亮起,最终在右下角汇聚成为一点。

由点成线,由线成网,原本看似杂乱无章的阵盘上,豁然开朗。

谢芷口中念诀,左手食指中指并拢,作“抬”的手势,“一张散发着柔柔亮光的“网”缓缓升起,摇摇晃晃朝陆长定飘过去。

“师尊?”陆长定抬起头,看见向他飘来的“网”。“网”越来越大,隐有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其中的嫌疑。

他没有声音并没有惊慌之意,也未抬手反击,而是目光定定的看着谢芷。

直到整个阵法落在陆长定身上,隐匿不见,谢芷才道:“无妨,师尊正在研究阵法,拿你做个小实验品。”

此阵对陆长定没有影响,且只有谢芷一人能看到。

根据阵法,他能测算出陆长定对他的感情深浅。

谢芷信心满满,闭眼念了个决,再睁开眼时,看见陆长定头顶出现一个奇怪的图案。

图案是一个一臂长、一指宽的矩形,上面画满了密密的竖线,大约把矩形分割成……一百份。

其中九十份填充了绯色,另外十份是透明的未被填充颜色。

谢芷顿时怒了,“怎么不是满的?!那百分之十为什么没有?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师尊,你怎么了?”陆长定听着谢芷没头没脑的话,走过来。

谢芷不说话了,古怪的盯着陆长定,原来也不是死心塌地啊。

他心里冷哼哼,伸手在陆长定的眼睛上摸了摸,说:“再点一只蜡烛吧,小心看坏眼睛。”

陆长定垂下眼帘,毛茸茸的睫毛在掌心一扫而过,漂亮的唇抿起,说:“好的,我再点一支蜡烛。”

他头顶的阵法里,绯红长条往“九十”的右边突进了一下,现在是百分之九十多一点,不到百分之九十一。

谢芷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对陆长定不够好的原因!这当然不成问题,他可以对陆长定更好,好到上天入地独宠他一人。

……

第二日的修真大会开幕式,谢芷姗姗来迟,错过了各大仙门代表人物发言的冗长无聊的时刻。

上首主位的位置空着,左右两边各坐着鹿鸣山和楚大顺,像一排整齐的牙齿豁了一个口。

谢芷一出现,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或憧憬或敬畏,人们用目光热切的注视着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

谢芷在周围布了一团云雾,将自己隐于其中。周围人看的影影绰绰,大为吃惊,这……谢尊主是真的飞升成仙了吧?怎么如同仙人一般周身仙气缭绕?

人群之中响起一阵不小的议论声。谢芷一概不管,落座在主位上,撑着下巴听鹿鸣山宣布修真大会正式开始。

修真大会第一个环节是各门派弟子切磋功法。仙门弟子们报名后,只要符合条件的,就可参与比试。

比试在比武秘境中,由阵法自行计算输赢,经过层层选拔,留下九人进入复赛,本次复赛评委是鹿鸣山,乔原白,楚大顺,宿子真,还有江浸月和明凰。

复赛结束后选出前三名。修真大会的前三名,不光可得法宝为奖励,更将成为修真界人人皆知的青年才俊后起之秀,声名待遇不可同日而语。

修真大会的第二个环节是秘境寻宝。此环节将弟子们分为三队,由得了前三甲的弟子各自带领一队在秘境中寻宝,最后寻宝最多的一队获胜。

秘境中的宝物大多是各个仙门添的彩头,哪个弟子寻到了,就归其所有。

陆长定坐在场下,目光时不时的落在谢芷身上。

刚才听弟子说,谢芷周围萦绕着云雾,是以他们看不清楚这位大能的样貌,真是又心急又心痒难耐。

可是陆长定却能把谢芷看得一清二楚,连出现在他周围的空气都觉得清晰不少。

谢芷软趴趴的趴在桌子上,下巴颏也在桌面上支着。他一向这样没骨头没形状,懒得像一条冬眠的蛇一样。尤其自卢望真人去世后,世间再无人能约束他言行举止,越发变本加厉。

楚大顺放在桌面上的胳膊肘被谢芷挤的只留下一点可怜的空间,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干脆把胳膊垂下去 ,正襟危坐。

谢芷许是感到了那道目光,突然抬起头来,朝着陆长定挤了一下眼睛。这时候的他毫无大能形象,就像一个普通的活泼泼的青年。

陆长定怔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从胸腔里泛起柔软的快乐。

陆长定旁边坐着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小弟子,等的无聊,从怀里摸出一把琉璃球,和另一个弟子玩起了弹弹子的游戏。

他一边玩一边小心觑陆长定的神色,不知这位从天而降的大师兄脾气怎么样?对弟子好不好?江子瑜师兄眼里就揉不得沙子,若是看见他们这样没有形状,早就开骂了。

一颗琉璃球咕噜咕噜滚到陆长定脚边,撞了一下,原地欢快的打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