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翠花也是傻了眼,在她眼里自己的孙孙是千好万好,怎么会看上个有男人的娼妇?呸,肯定是那个狐狸精勾引孙孙,他年轻单纯,把持不住……
“大伯,奶,不关我事吧。”见到奶奶和大伯吃瘪,马红梅心里乐开了花。
马文龙挨打是上辈子没有的事,说明她的命运已经发生偏离。不过,马红梅认为这当中肯定还有其他内情。
马文龙野心勃勃,怎么会和一个有夫之妇勾搭?况且这个有夫之妇对他的事业没有半点帮助。
反正她是不信的。
“呵呵,是大伯错怪你了,红梅你别放在心上哈。”马青云到是能屈能伸,道歉的话张口就来。虽然不太真诚。
牛翠花哼了一声,抬着下巴看向房顶。死丫头,还想让长辈认错?没门。
能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马红梅就很开心了,能让大伯道歉更是意外之喜。她捏着梳子的手紧了紧,低低的嗯了声。
小伙子到是热心肠,看着马家人只顾争吵不管马文龙死活,皱着眉头道:“欸,你们真不准备把人送医院?对了,驴车钱你们得给我。”
马青云狠狠捶了下脑袋,很快家里又乱成一锅粥。马红梅趁机溜了出来,她大步追上热心小伙,笑道:“同志,谢谢你。”
“嘿嘿嘿,没事。”小伙抓着后脑勺,脸红成猴子屁股。
“额,我能问你点事吗?”马红梅带着小伙走到墙角跟,“那个……马文龙的相好是谁呀?”
小伙已经美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只恨自己嘴笨,不知道能不能讨姑娘喜欢,“我、我、我知道。”
他不停的偷瞄马红梅,大手掌小媳妇般抠着墙缝,“相好是、是公社王干事他老婆。听说,是王干事中午回家吃饭正好撞破奸情,揪着马文龙一顿好打。”
“哎,说实话马文龙这小子这顿打挨的不……”他突然想起眼前的姑娘是马文龙堂妹,把“冤”字咽下去后立即改口,“王干事真是没事找事,政府食堂伙食不错,回家吃饭干啥,是不是?”
“嗯”,马红梅被小伙逗笑,眼睛里盛满笑意,“对对对,你说的都对。那……再见。”
对面的姑娘夸他了!直到马红梅走了好一会,小伙才从激动中清醒过来,可人已经离开,遗憾。
他一步三回头赶着驴车回公社,魂却掉在了马家沟。
王干事的老婆?
呵,那不是魏军的一个姘头吗?
上辈子睡到了她后,魏军就跟这个女人做了了断,王干事始终蒙住鼓里。更好笑的是,王干事家在公社里是出了名的恩爱,年年被评为“五好家庭”。
果然,这事不简单。
马红梅边走边想,应该是马文龙看到魏军和王干事老婆私会,想以此为要挟让魏军给他安排工作。不料魏军技高一筹反泼马文龙一身脏水,还能趁机甩掉姘头,一举多得。
姜还是老的辣啊。
不知道马文龙第三条腿断没断?
虽然......但是.....她好想放炮仗庆祝。
晚饭时马家的气氛异常沉闷,马富贵拉长着驴脸,其他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晚饭是红薯粥,还炒了一碗红薯叶。马红梅端起碗,夹起一根红薯叶细嚼慢咽。胡秀秀炒菜只放了几滴油,外皮又没有撕掉,红薯叶又涩又苦,她闭着眼才咽下去。
算了,还是吃红薯粥吧。
大个的红薯被马富贵卖了换钱,他们吃的都是剩下的歪瓜裂枣。马红梅也不挑,把一碗粥呼噜干净。
“爸,我想出去打工。”
“砰”,马富贵把碗砸到桌上,脸色阴沉。这么好的婚事砸了不说,侄儿子还断了腿,这笔账他还没找马红梅算,居然又也夭蛾子,真当他马富贵好脾气?
“爸,你听我给你分析,如果我说的没道理你再生气。”马富贵的脸跟暴风雨前夕似的,看着瘆人,可马红梅不怕。
她不但不怕,还“好心”的给马富贵夹了一筷子红薯叶,软语问道:“爸,看这情形,文龙哥情况不太好吧?”顶着马富贵吃人的眼神,她干脆抹起眼眶,“我比谁都希望文龙哥好起来。”
“爸,你一直教育我们,文龙哥就是我们嫁人后的底气,他好我们才好。可家里的情况……我就想趁着暑假赶紧找份工作,先赚点钱也好。”
“李老师说了,她可以安排我到校办厂当临时工。爸,可别小看临时工,没有门路想都别想。”
马富贵不自觉点点头,工作不好找是肯定的。不说每年的毕业生,就说回城的知青就多的数不清,可工作岗位就那么多,竞争异常激烈。
“真的?”马富贵被说动了。眼下,还是给马文龙筹钱最要紧。
“当然,李老师是高三年级组长,有点小权利。她也是可惜我高考落榜,才愿意推荐我进校办厂的。”
“爸你要是觉得不合适,那、那我就回了?”马红梅故意说到。
“别呀。我再想想。”
“爸,文龙哥治病要花不少钱吧?”马红梅直指马富贵的软肋。
果然,听到马红梅这样说,他眼睛里有了光。侄子是他后半生的指望,可惜现在他口袋空空帮不上忙,女儿的话真的说到他心坎里。
马富贵:“让爸考虑一晚上。”
成了。
马红梅又“殷勤”的给他夹了一筷子红薯叶,“没事,我不急。”
她是不急,急的是马富贵。
事情基本敲定,马红梅一夜好眠。
美好的未来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