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恶,他把剑扔到马夫坐的地方,用力提起身子,把上身靠在上面,如同一条搁浅的鱼一样扭动身体,总算爬了上去。这样的话,连拼上一把的机会都没有。
他虚弱的靠在背后的木板上,左手握着剑柄,眯着眼睛,一直没有睡去。太阳开始远去,夜幕降临,荒原的温差极大,可能是气温的降低使他更不像活着的人,野狗又靠近了一点。
等到日落,情况陡然一变。那些趴着的野狗变得跃跃欲试起来,在发动攻击前不断地试探着,然后一拥而上。
他麻溜的在察觉到野狗可能攻击后,抓着剑,滚进了马车里。隔着一层布帘,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野兽噬人前的那股焦躁,也同样明白自己的气息在野狗那里更加显眼。
马车很坚固,不管怎么说,比起被几条野狗四面围攻,至少现在只用面对一个方向的敌人。就算车厢再怎么大,其通往外界的开口也做的恰好只能一人通过。
遗落在骑士身边的还有一面铁盾。铁盾和完好无损的剑相比可谓千疮百孔,上面有钝器击打过的痕迹。骑士用盾抵挡,在巨力从盾牌传到手上时,失去平衡,根本没有使用武器的机会。
但不管怎么说,捡起那面盾牌,抵住这唯一的出口,用剑向外刺也要保险的多。只是他的右手承担不了那样的负荷。
看不清外面的野兽,但他以病人模模糊糊的意识,总觉得外面的东西在变得更加丑恶,污浊的欲望进入外面的野兽,变成了某种类似人的东西。
伴随着既像狗吠,又像人作呕嚎叫的声音,第一只野狗冲了进来。他用力刺中了野狗的腹部,还是被推倒在地。这像是野兽和人混杂的东西,犬科动物标志性的犬牙被貌似人类的牙齿所取代,丑陋的人的脸以某种诡异的方式出现在野狗上面。
它伸出又细又长的舌头,贪婪的从脖子舔起,腥臭的口水传来窒息的味道。他拔出剑,然后再次狠狠的刺向野狗。野狗肋骨分明的腹部再次受到重击,趴在他身上的野兽停止了动作。
外面的野狗并未冲进来,它们一点也不在乎同类的死,充满恶意的幸灾乐祸的等着同伴的死。
他用尽力气,将压在身上的野狗推开,爬了出来,还没站稳,第二只野狗就冲了进来,将他撞倒在马车豪华的沙发上。还好有沙发提供了足够的缓冲,不然仅这一下就有他好受的。
他只看得到喘着粗气的野兽骷髅般的身体,它在身上,狠狠咬下去。锁骨一带的肉并不多,与其说是野狗在进食,更像是借此发泄着对生者的怨气。
这还没右手来的疼,他这么想到,左手终于摸到了刚在被扑到时飞到一边的直剑。话是这么说,但疼痛总归有些作用,他一脚将身上的野狗踹飞,利用体重将剑捅进野狗的胸部,剑锋刺穿野狗,钉在了马车下方的木板上。
野狗挣扎了一会,然后不动了。
第三只野狗咬在他的腿上,试图将他拖出去。好在他反击杀死了它,虽然腿上的骨头被咬断了。
现在他身上到处都是被撕咬了痕迹,双腿无法站立起来。他这时才想到,野狗能产生这样的变化,或许那杀死骑士的,在铁盾上留下痕迹的,也是产生这种变化的拉车的马。
沙发下有一层用来放置物品的暗格,由于打斗破坏了沙发现在掉落出来。除去贵妇身上私密所穿戴的内衣内裤,还有一张卷起来的画。他好奇的将那副画展开,里面所画的是在雨夜和极光中,有着夜色鳞片,露出苍蓝眼眸的龙。
出乎意料的,在他触摸到这幅画后,画卷凭空消失了,留下了一张他无比熟悉的PS4光碟,而上面所印的图案正是之前画上的图案。
淦,我成封面怪了,这是他最后一个想法,随后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