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匹马相当给力,他杀出重围,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远了,史文恭慌不择路,见前面一片树林,便催马奔入。
正走之间,一路彪军挡住去路,为首一将,豹头环眼,手中一杆丈八长矛,威风凛凛,正是林冲,他叫道:“史文恭,哪里走!吃我一矛!”
林冲将马一催,迎着史文恭厮杀,史文恭跑了半夜,有点疲累,又一晚上心情不好,既没吃饭,也没睡觉,体力难免受到影响,再加上他无心恋战,斗不十合,虚晃一枪,拨马便走。
林冲也不追赶。
史文恭朝西便走,走不数里,一片火把点起,拦住去路,一将舞着枪,脸上一大块青色胎记,极为显眼,正是青面兽杨志!
杨志刷刷几枪刺来,史文恭招架几合,拨枪往东走,杨志微笑,并不追赶。
史文恭仓皇之间,迎头撞着晁盖,领着数十骑在树下,他怒向胆边生,恶从心头起,叫道:“都是你这厮,害得我无家可归!拿命来!”
说话之间,舞枪来取晁盖。
晁盖微笑,并不阻挡,史文恭看看将到,忽地那马前蹄高高扬起,嘶鸣一声,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原来晁盖前面不远处,有一根长索,横在两树之间,这马正撞在索上。
史文恭在马上坐的不稳,就跌了下来,他爬身起来,忽然树旁一将杀到,正是卢俊义,史文恭想要躲避,已然来不及了,那枪抵近咽喉,旁边兵丁一拥而上,就把他绑了。
晁盖见擒住史文恭,收兵回营,命将史文恭押了上来,史文恭傲立不跪,叫道:“哼,小人!”
晁盖也不生气,亲自来给他松绑,史文恭感到有些意外:“你这是什么意思?”
“史将军,晁某初次见到将军,便有钦慕之意,这次打曾头市,也有为了将军的考量,希望将军能够捐弃前嫌,到梁山上坐一把交椅。”
“这不可能!士可杀不可辱,我既然被擒,有死而已。”
卢俊义说道:“师弟,当今朝廷昏暗无道,多少英雄志士报国无门,如师弟这般本领,也只能窝在曾头市当个教师,这不是屈才么?晁头领在梁山聚义,为的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梁山大军乃是仁义之师,所过之处,不犯平民,打的都是为祸一方的豪强,贪官污吏,师弟若是肯来,必有用武之地。”
史文恭沉默不语。
朱武也劝道:“史将军,我晁头领诚心相待,望将军三思,曾头市因为你与卢员外叙旧,就要图你性命,这等心胸狭隘之人,怎么值得报效?曾头市你肯定是回不去了,放眼天下,你又要到哪里去呢?”
“哼,去哪里,我也不能落草为寇!”史文恭还真是固执。
“既然史将军不肯,那也不要勉强,来人,发还史将军的器械马匹,放他出去。”晁盖吩咐。
众人一阵惊讶。
史文恭更是意外,没想到,晁盖如此大度!
这不是以德报怨吗?
他细想几人的话,确实是这样,曾头市已然不能相容,天下茫茫,确实无处可去啊!
兵丁将他枪拿过来,又将马牵来,史文恭看着众人,不禁眼泪长流,扑通跪倒:“史某数次与梁山为敌,冒犯虎威,诸位还如此相待,这般仁义,史某若还是拒绝,那还是人吗?史某愿意加入梁山!”
晁盖大喜,急忙相扶:“史将军快快请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