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开筋脉力量强大,开气脉灵力强大,统统都扛不住最极致的力之一字。
经历过很多黑吃黑场面的杀手知道这次确实是闯祸了,二年级的王绝不是徒有虚名,堪比法器灵器的一身血肉“非常恐怖”。
杀手自知不敌,转身就跑,他开始用灵力催动身上的遁符,原本没想过会用的东西居然在这种地方意外救命。
“哼哼,你肉躯强又能如何,这可是我亲手制作的上品符箓,状态最巅峰的时候甚至能瞬息百米,你区区炼气境界凭什么追——”
杀手嘴里念念有词地跑在前方,感觉自己脚下和耳边都卷起了狂风。
这是理所当然地,他在不计代价地用自己数量有限的遁符。
他一边洋洋得意,一边回望,想看看追击的笨蛋们被甩到多远的距离之外了。
然后他愣住了。
之前因为专心逃跑和紧张,到现在他才发现身后并不远处有人在跟着,甚至旁若无人地在聊天。
“为什么……明明我在大逃杀里跑那么快,还是跑不过你。”姜糖心情复杂,想起了曾经自己几乎能把围猎者跑死的辉煌的经历。
“不为什么,不到结丹元婴之后,你很难有机会比我快。这就好像苍鹰追不上猎鹰这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我就是那缓慢恼人的苍蝇么?”
“你在说什么?我又不讨厌你。”
“比起我,你应该去拔剑的,剑能杀人,我却只是沉重而已。”
“你不是很能飞踢么?”夏星星突然笑了,鬼头鬼脑到让姜糖心虚。
“别扔了,我今天已经不想再被扔出去了。”
“你们在干什么!!!”杀手怒了,人生第一次这样感觉屈辱。
他堂堂筑基强者,被炼气境界者追到狼狈就不说了,后面的人甚至都没有一点紧张感。
“你能不能跑快点。你磨磨蹭蹭浪费时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山门?你要是跑不动了,不然我也带你一程?”
“你们欺人太甚……”杀手差点没一脚踩空,最后跑着跑着突然开始吐血,速度也一降再降。
“他好像在咳血。”两人同时发现,姜糖出声,而夏星星朝着侧面躲开。
杀手的状况非常差,他的身体一步步肉眼可见地衰败,失去血色,身体开始粉末化。
“他要死了。”半个新入坑药师的姜糖都能确认到种种迹象表明一切。
“好狠的作风,居然这样干脆利落地服毒自杀。”夏星星感叹,事到如今,她也用不着做什么了。
“救我……救救我,我不相信,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杀手已经倒在了地上,他朝着姜糖这边伸手,但始终都够不到。
明明不久之前,还能发出那么恐怖的一次袭击,现在却说死就死。
他气若游丝,嘴里呜呜咽咽,连说话都逐渐艰难。
“是谁派你来的?”夏星星冷漠地问,“那杆枪是谁的东西,告诉我!”
“我,救我——”杀手依旧在重复这种毫无意义的话。
不说能不能,反正姜糖是对他没有任何怜悯之心的。
姜糖靠近,然后蹲下身体。
“你要做什么?”夏星星不理解,但是也没有阻拦。
姜糖没有急着回答,他真诚地看着奄奄一息的杀手。
“告诉我,是谁害死了你?”
“呵呵呵呵……你都要死了,应该不可能会想着他们也能好过吧?”
“不会吧,你连这点最后的骨气都没有么?说啊,你不说,就真的没有人知道他们罪该万死了。”
杀手的眼睛里全是痛苦和仇恨的神色,他像是搁浅之鱼般嘴巴张张合合,因为姜糖的刺激,已经明白自己被下毒的他确实是想要顺着讲出来的。
但他衰弱得太厉害了,动嘴都变得困难,艰难地发出一些晦涩难懂的音节,听着像什么都行。
“你没机会了。”始终分辨不出来的姜糖看着杀手逐渐像是困倦了一般闭眼,放弃了套出话的打算。
也就是他这一句,彻底断送了杀手一切希望和生机。
夏星星只是略显奇怪地看着这一切,杀手的遗体像是经历了上千年的风化,开始不断落下灰白的渣滓。
“死了?”
“死透了。但这还不是最麻烦的事情……”姜糖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道院弟子,看着不远处死的明明白白的杀手,感觉是个人都能脑补出来点什么。
“那走人吧?趁着还没被抓住。”
“跑什么跑?他们就算不认得我,难道还能不认得你……这要是跑了不是更可疑?”姜糖叹气,两人还没多说什么,已经有一位中年人急匆匆前来处理问题。
他首先是看见了姜糖,像是回想了一下这是谁。
“姜纯纯——啊……怎么还有你在呢?”他又看向夏星星。
“抱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我还是相信的。我姑且问一句,这个人,不是你们杀的吧?”他指向地上那人,以法力卷起,免得继续给道院围观弟子造成混乱。
“我们走吧,去执法堂处理交代一下来龙去脉。”
夏星星却没有立刻同意,而是拦在了姜糖面前,就那么和来者对峙。
“我要求直接进道院首席大殿。反正我本来差不都也该过去了吧,经常负责处理道院最麻烦事情的你应该很清楚这件事情。”
“哈……事情放到你这里,是真的会比原本还要麻烦十倍。偏偏每次对于这种麻烦事,你总是能猜得很准……”那人叹息,却没有真的拒绝。
因为他本来就是在处理这件事情的,调查小世界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段时间里,首先遭受盘查的其实是作为巡查使的元婴修士们。除去情况特殊的陈观潮,连紫非鱼和莫看山都没有例外。
接下来差不多是该轮到道院的二年级弟子们了,其中最需要重点关注的自然就有夏星星、顾秦和姜糖这三个。
前两人是因为身份敏感,而后一个出现的时机就很凑巧,让人不得不多想。
在路上,他们遇见了同样被抓的顾秦,他前面走着另一个年长者。
“你也被抓了?”夏星星笑呵呵的,姜糖跟在后面有人顶着他也没有心理负担。
“什么叫我也被抓,我是主动报告问题的。有个人敲门,结果我出去看他就跑,他跑我追,然后他死了,事情就这么简单,和我一根头发关系都没有。”
顾秦这话后面自然不是说给姜糖听的,而是对着前面的两位道院长老说的。
道院的长老和各峰的长老有所不同,他们只负责处理道院整体的事情,头顶上就是最高权利的道院首席。
将首席们按院长粗略来算,这些人可就是院长助理了。
唯独不断叹气的就只有过来处理问题的中年人,他和同僚也开始有一句没一句聊天。
“你也摊上这种破事了?”
“年轻人你的路还长着,都到道院长老的位置了,处理事情要放宽心点。你要相信他们还是比较遵纪守法的。”另一人话语别有一番深意。
“我怎么能放心?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可疑,除非顶头的那些道院首席发话说没问题放人,我才觉得能安心。”
中年人回头瞪了一眼,他都要愁死了,这群没心没肺的特殊弟子还那么欢腾。
夏星星和顾秦的嘻嘻哈哈也就稍微收敛了一小会。
“但他们从来不说这种绝对的话,这就好像你也基本不会因为主观判断而松懈警惕。”
“哎……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