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半艺看着她不似玩笑的问着,赶紧笑着点头道:“不敢!”
陈半艺见她不说话就看着自己,觉得甚是无趣,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什么无聊之举,拉着小流儿转身上楼去了。
贺清灵见他们就这么离开,赶紧说道:“你这人就是这么报答恩情的?”
陈半艺头也不回的说道:“当日承姑娘恩情,日后我陈半艺自会相报,只要合理,在下能做到的姑娘尽管提,更别说这个小小的要求了!只是今日真不宜动手,还望姑娘海涵。”
贺清灵听他夸下海口,大喜道:“好,待过了今日,我也在你身上倒些残汤剩菜,想来这是你能做到的事!”
陈半艺怔了一下,哑然失笑道:“随你!”
陈半艺朝前走着,边走边摇头轻叹道:“女人啊!”
小流儿隐隐约约的不小心听到了,小脑袋如啄米小鸡似的猛点着。
两人一狗入了房门,小流儿赶紧跳到床上呈大字般躺着,长吁一口气,那神情,别提有多舒坦了。
这几日急着赶路,既担心再次遇到上次那个黄雀儿偷袭,又担心那广陵王的眼线发现自己,所以全挑的荒山野岭而行,小流儿就从未如这般躺在床上好好休憩过了。
陈半艺自从跨入气境后,心中所想有所改变,晚上就改睡觉为打坐修炼了。当自己渐渐习惯后,这对自己而言就没有丝毫不适了,随着自己对功法真气的熟练,反而打坐修炼一晚,比以前睡觉休憩还更神清气爽。
但是小流儿就一寻常孩童,又如何受得了如此风餐露宿的长途跋涉。虽他一直流浪,但还从未如这般急着赶路过,所以早就脸露疲惫了。但他硬是一声没吭,更别说抱怨陈半艺一句半句了。
陈半艺见小流儿闭着眼睛,一脸的舒适表情,歉然的朝他笑了笑。不一会儿,躺在床上的小流儿竟然轻轻的发出几声鼾声来。
陈半艺轻手轻脚的朝他走去,替他脱掉鞋子,将他摆好,轻轻拉过被褥为他盖上。
大黑子亦是趴在床脚,眯着眼打起盹来。
屋子除了偶尔响起的几道轻鼾声,便只有窗外响起的狂风呼啸声了。
陈半艺来到窗前,望着窗外那被狂风席卷的残花落叶。那残花落叶借势后,气焰嚣张的在建安街头横冲直撞。还好建安城这个汉子长得还算魁梧,不然少不了会被冲撞的东倒西歪。只是那已经霸占了整个天空的乌云,以不可阻挡之势朝建安扑来,欲把整个建安吞没,气势压抑的有点让人喘不过气。
那本就近黄昏的时辰,如今被那乌云黑纱一罩,更是提前昏暗起来。
一截被狂风追杀的树枝,带着几个残兵败将的绿叶,从陈半艺窗前狼狈的逃窜而过。陈半艺看到这幅场景,没由的想起那夜老爹对他说的风大。想必那夜的风比此时更加狂妄吧?
陈半艺从谢月安那里打听到,最近一段时日,除了王林敬起兵外,建安倒并无什么异常之事。既然老爹出门是为了报当年血仇,根据自己所想,显然自己是陈家遗孤一事已是板上钉钉。而当年陈家覆灭又与那广陵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为何在建安这个广陵王的老巢,没打听到老爹的消息呢?
那扬州东海一带的起灵教又是什么势力?与聚灵山到底有没有联系,聚灵山又在何处呢?那死而复生的黄雀儿又是何人?
陈半艺摇了摇有些胀痛的脑袋,朝窗外深深看了一眼,那目光所望之处,正和广陵王府邸处在同一条线上。
陈半艺眉头紧皱,望着窗外发呆,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老爹,你在哪?风这么大,你可找到躲避之处了么?别被淋成落汤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