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现个高挑的身影,是和翊。
“没事。”云玡的心脏还在狂跳。
和翊拉他起来,拿出个火折子吹燃。
一点孤光中,云玡白嫩的脸上沾了灰,眼圈殷红得仿佛要哭一般:“多谢你。”
和翊的脸色不比他好看,阴沉得要滴出墨来,想必是在嫌他碍事。
云玡问他:“你找来是有什么事?”
和翊没有回答。
云玡又说:“若没事,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好生歇着吧。”说完便一瘸一拐地走了。
和翊看他拖着披风在夜色中慢慢走,冷着脸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扯回来:“腿怎么了?被咬着了?”
云玡被吓了一跳:“没有。”
“那是怎么了?”和翊问他。
云玡不答,和翊蹲下去撩起他的裤腿去看,细长用力的手指捏了捏他的脚踝,云玡疼得几乎蹲下。
和翊瞥他一眼:“扭伤了。”
语气冷淡,眼中有责备之意。
云玡和他平视,看得分明,他本在病重,又一惊一伤,正是难受,忽被这样嫌弃,竟是说不清的滋味。
他转开眼,浓长的眼睫倏地扇动,一颗泪珠飞快地滚落又消失不见。
和翊目力极好,正是看见他倔强又委屈的一幕。
他呼吸一滞,蓦地吐出:“你这样走不了了,我背你回去。”
云玡不看他:“不必麻烦,我自个儿回去,或是尊驾去叫人,总有人来接我。”
和翊硬邦邦的:“别人和我有什么不同?”
云玡负气道:“没什么不同,可就不要你,你走吧!”
二人僵持在一处,云玡扭开脸,和翊眸光冷得吓人,冰冷中带着倔,他和云玡叫着劲儿,势必要驯服他。
就在云玡以为他会径自走了的时候,和翊一把将人扛到了肩上。
云玡瞬间天翻地覆,肚子硌在和翊瘦削的肩头,他难受得不得了,却不肯失礼发疯,只像条咸鱼似的乖巧待着,闷声道:“和翊,你放我下来,谁许你这样的?”
和翊冷淡道:”孤帮你,你不领情,还直呼孤的大名,真是不识好歹。”
云玡冷笑道:“我帮你,你也不领情,还推我进水里,你识好歹。”
两人各自生气,谁也不理谁,不多时便到了云玡住的清鉴院,院中灯火通明,彻底乱了套。
和翊敲了门,大丫鬟明珰急匆匆跑来开门,一看和翊身上扛着的,脸色登时大变。
和翊一点不给云玡留面子:“他在外面差点被狗咬,脚扭伤了,记得找大夫看看。”
明珰的心情只能用绝望两字来形容:“是,奴婢知道了。”
和翊就将人放下来,云玡脸色苍白地靠着明珰。
他看着和翊。
没别的,就是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