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郁承悦还是一跃而起,从巡逻的问情山弟子那里问出来温元白的住处,走到门前犹豫了一下刚准备抬手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敲个门需要考虑那么久吗?”温元白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和白天在人前看到的很不一样。
郁承悦从怀里拿出玉佩,还没开口又听温元白说道:“我说过送出去的东西没有人可以拒绝,你更加不可以。”
郁承悦的手顿了顿,低声道:“谷晓雅说……”
“很重要吗?”
“什么?”郁承悦一愣,温元白的反应太奇怪,“这当然重要,母亲留下来就应该好好保管,你怎么能随意送给别人。”
郁承悦说到一半,温元白已经转身进了屋,在桌边坐下,倒了两杯茶。
他再次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他旁边,将玉佩放在两人中间。
“如果说上面的法术,那还真是很重要,如果只是玉佩的话,不过是寻常。再说,送你也不是随便送给什么人。”温元白语气很平和,轻扫了一眼玉佩,与看朽木并没有什么不同。
郁承悦心头跳了跳,喃喃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送给我?”
温元白突然轻笑,“当然要送给你,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我很喜欢你,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郁承悦看着温元白,突然打了个寒颤,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温元白果然与他表现出来的不一样。
“收好,在我想杀掉你之前,不可以死在别人手上,白日楼主也不行。”
“知道吗?少楼主。”
温元白贴着郁承悦的耳朵,温热地气息却让他全身发寒,浑身僵硬。模糊地感觉到有一只手将玉佩塞进了他胸.前的衣襟里。
他果然知道他是谁。
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又知道多少?
“很晚了,回去休息吧,已经过了你睡觉的时辰吧?”
郁承悦抬头看向温元白,一双眼红通通地,透着死寂疯狂与恨意。
温元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直了身体,满眼都是笑意,那张脸因为这笑意显得更加夺目,若是谷晓雅在这里,肯定又粘上去了。
“你……”
郁承悦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根本说不清楚一句完整的话。
“乖,去休息吧。”温元白抚上了他的头发。
郁承悦已经忘了他是怎么从温元白的房间里走出来的,他真的很想问问到他是怎么知道的。
步履维艰地走到这一步,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就要葬送在温元白手里吗?
他只是想干净地活着,为什么这么难!
温元白果然在白日楼安插了眼线,而且地位还不低,否则,他怎么会在这短的时间就知道自己是少楼主。
既然有这么厉害的眼线,温元白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他这样的人,连他的眼线都比不上,值得他费心用上这么好的东西?
温元白到底想要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