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途中(1 / 2)心机美人又纯又媚首页

刘乐阳僵了僵,脸上的微笑差一点凝滞。

好在她还有些养气功夫,记得在外人面前,自己可有长安第一美人的盛名,更是出自诗礼簪缨之族的小娘子,才没直接甩脸子。

只当且看在夏云川后面还有用得着之处,刘乐阳耐着性子颇为完美的将脸上的僵硬,在一霎那化作惊讶,继而一双明亮的星眼好似蒙尘,暗淡了下来。

“抱歉,今日不该……”

说时,有些为自己造成他人麻烦的尴尬和难堪,刘乐阳侧首,本只为了符合情景的动作,但脑后的乌发梳在头顶被挽成高髻,一侧首,就露出颈间一片雪白。

夏云川眉头拧得更紧了,目光却没移开。

他直接打断了刘乐阳愧疚的话,“你无需自责,实乃我等都是粗人,县主路上若多有走动,他们若是冒犯了县主就不好了。”

刘乐阳闻言似松了一口气,点头告辞道:“多谢夏将军提醒,儿后面会多注意的,现在就不再打扰了。”

说罢,转身就走。

傍晚之际,红日斜影,晚风拂来,裙摆飞扬,更显身姿翩跹。

一时之间,似乎满目的夕阳晚霞下,除了她袅娜的身姿其他什么都模糊不清了。

“县主。”夏云川蓦地开口,再次将刘乐阳唤住。

前面没有其他人,刘乐阳不需要顾及任何形象的拧起了眉头,但到底止步,半侧过身,等夏云川还有什么好说。

螓首蛾眉,夕阳勾勒,在脸庞静静投下朦胧的柔和光晕,恬静而温婉。

夏云川黑眸微眯,薄唇勾起一抹笑意,清冷的声音也多了温柔的暖意道:“坐一天车也是颠簸,县主可在傍晚出来走走,到时有某陪着,也就不会有什么意外。”

呵。

刘乐阳差点听笑了,心下不屑,但眼珠子一转,将婉拒的话一敛,随之再转身,面向夏云川,脸上意外又带了惊喜之色,粉颊泛起红潮,低低应道道:“那就劳烦夏将军了。”

夏云川看着那嫣红的脸颊,素来清冷的神色也温和了下来,薄唇勾出温柔而悦然的笑意,颔首允诺道:“好,无碍的。”

刘乐阳再次颔首一礼,旋即再不迟疑半步的转身,就是往后面的小杂院回去。

夏云川负手而立,看着刘乐阳在素衣下纤弱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一道三四尺宽的小木门后。

值守的仆妇当即从内扣上木门。

灼人的目光终于从背后消失,刘乐阳对左右道:“看到没,这就是见色起意,才能变脸比翻书还快。你二人以后注意了,可得擦亮眼睛瞧,别被真情假意给骗了。”

阿秋、阿冬抿嘴低笑。

刘乐阳一个眼风扫过去。

二人立马忍住笑意,受教的点了点头。

刘乐阳这才满意,将为了维持礼仪始终挺直的背脊略动了一动。

阿秋想到一事,有些顾忌地问道:“县主不是说要能避就避,可是这又答应了和夏将军每日傍晚相约......这......\"

话没说完,委实不好形容,一惯沉默的阿冬倒语出惊人地念道:“东门之杨,其叶牂牂。昏以为期,明星煌煌。”

这是先秦一首无名之作——《东门之杨》。

讲述一对有情男女约好了黄昏之后在东城门外的白杨树下幽会,可一方却失约,使得另外一方从傍晚等到了深夜繁星闪烁。

刘乐阳眼睛一亮,转头褒奖地看向阿冬,“虽然此诗用在回复阿秋不妥当,但是正和我意。”

闻言,阿冬和阿秋对视一眼,皆是茫然。

刘乐阳只笑而不语,步履轻快地一步跨过门槛,回了屋内。

还想孤男孤女相约黄昏后?

哼!

想得美。

且等着吧。

洛阳至长安总长四百里。

走崤函道,出洛阳到汉函谷关,过硖石关,经陕州,又过秦函谷关,至长安。

沿途地势险峻,有高山起伏。

然崤函道虽险,却为两京必经之路,堪为京畿大道。

故寻常官道每隔二十里一驿,两京沿途却共有二十七个驿站。

索性东西二京相隔不远,车马十三程即可抵达。

出洛阳至汉函谷关地势相对较平缓,驿站又频繁,几乎每日都可以夜宿驿站。

奈何一卷黄尘滚滚,山再是底,路再是缓,刘乐阳只是一副不堪疲倦之态,到了驿站就关门闭户,足不出户。

白日里则谨遵夏云川的吩咐,能不出来便不出来,就是中午打尖也在马车里用午食。

当然人有三急,总有要下马车的时候,那就一顶垂至膝盖下的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