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牡丹,天香国色。这乐阳县主未必还能胜过牡丹?”茶棚里有其他人疑道。
茶铺东家见大家听得生奇,也不吝说道:“听说山寺后那座私人庄园,就是太子修建,以便乐阳县主来时暂居。大家若想知道乐阳县主有多美,可往山寺多逛几日,不定就能遇见。”
最后一句显然说笑,刚才那少年郎却亮了一双眼睛,喜道:“那我就再上一趟山寺,看能否见到乐阳县主!”
说毕,少年郎几口吃了手中的茶点,兴冲冲地就往山寺奔去。
茶棚东家摇了摇头。
每年来一睹乐阳县主芳容之人不知凡几,可县主乃名门贵女,传闻连太子都一心求娶,岂是一般凡夫俗子能见到?
少年慕少艾,又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哪里还顾得其它,当下摸到山寺后的庄园,却见庄园外重兵把守,一眼望去,禁卫森严都难以描述,只觉守兵面容刚毅,气势彪悍凛冽,分明正藏身在山径丛林之中,竟有种已被发现的骇然,不禁两股战战,再不敢上前半步。
退意正生,忽闻侧后方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少年郎下意识回头,透过繁盛的枝桠缝隙,见三尺宽的山径小路上,是数名健仆拥着一位年轻郎君骑马而来。
这郎君人才风流,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头上束发羊脂白玉冠,一身月白锦袍,勒缰缓行,白袍在风中微微摆动,更衬得脸如冠玉,丰神俊朗,端是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只是神情冷峻,自有一股威严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这人是谁?
少年郎脑中闪过第一个念头。
不待第二个念头冒出,白袍男子猛地看来,双目漆黑锐利,少年郎心中一骇,差点惊出声来。
“郎君。”一旁健仆望向马上主人。
见不过一小子,白袍男子收回目光,勒马续行。
健仆会意,不再理会暗中之人,随行跟上。
少年郎顿时大松口气。
也在这时,大门敞开的庄园,迎出了一个身穿褐衣,约有四、五十岁的男管事,恭敬道:“大郎,文大夫已为乐阳县主看过,乃用药所致,今天应就会醒。”说完,又念及乐阳县主极有佳色,且有主人让文大夫为其看脉一出,遂犹豫了须臾,少有的多问了一句,道:“可要备避子汤?”
白袍男子翻身下马,望向庄园深处。
半晌,他道:“留。”
一贯言简意赅,褐衣管事却乍然抬头,惊喜地望着白袍男子,激动道:“大郎,你是说……”大喜过望,犹难置信。
白袍男子看向褐衣管事,道:“大人一直嫌我未留下血脉,有愧祖宗,这次正好。有长安第一美人生的子女,还有一半的刘家血脉,应能称大人心。”
大郎如果在意家主一直叨念,早就小郎君、小娘子好几个了!
褐衣管事犹有几分不信,但听最后一句,心道自家大郎人才出众,眼光自是极高,这乐阳县主又乃少有的美人,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会怜香惜玉也是正常。
关键乐阳县主乃刘家女,刘家清贵,备受天下文士推崇,刘家女郎若为自家诞下一男半女,确实一步好棋。
褐衣管事自以为理解了白袍男子所言,顿时惊喜不已,多年来惦记的事终有眉目了,只是脸上才挂起笑容,忽地低声叫道:“不好!避子汤!”说着顾不得身边的主人,躬身一揖,就忙不迭折身回府。
不一时,守卫森严的庄园,恢复了先前的寂静。
藏在山径丛林中的少年郎却呆了——乐阳县主无媒苟合,珠胎暗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