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钥匙(1 / 2)渣夫也重生了首页

阿苏的事情让祝暄明确地知晓,只有具备了自保能力才能安然度日。

她一个女儿家于这吃人的上京城中混迹属实危险,这次她是被谢峥远救了,可下次呢?

待日后她与谢峥远的婚约一退,那便是将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

将军府的一切本就是块被人觊觎的肥肉,若无自保能力,他日怕是会成为谁刀下的亡魂。

“姑娘,您……您找兵器做什么?”眼下茗喜被她这话吓得发颤。

“防身。”祝暄一边催促她快些挽发髻,一边挑了对最简单的珍珠耳饰戴上,“今日要简单些,不然不方便。”

“啊?”茗喜怔了下才从“兵器”跟“防身”中回过神。

她连忙利落地给主子挽上发髻,将一切收拾妥当。

祝暄昨晚睡前就想好了今日要做些什么,这会儿即便是没吃早饭也仍旧精气神十足,带着茗喜快步朝寒启阁而去。

父亲在世时,所有东西都习惯放在寒启阁。她隐约记着书房里有个暗室,而开启暗室的开关就是……

“应是这个笔筒。”她抬手去摸,果然拿不起来,是与整个书架为一体的。

祝暄小心翼翼地拧动开关,便见面前的书架开始朝两侧挪动,刚好露出了墙后的一条暗道。

暗道算不得宽敞,仅能通过一人。

茗喜哪见过这样的场面,着实吓了一跳:“姑娘,这这这……”

“嘘,小声些。”祝暄竖起手指抵在唇上,示意她噤声,“我进去看看,你到门口守着。”

这暗室是她年少贪玩时偶然见父亲开启过的,只不过那会儿她好奇心并不重,如今想来这里定是留有父亲的东西。父亲又是武将,这里有一两把兵器也不奇怪。

祝暄进了暗室,其中倒也并不像她想象中那般伸手不见五指,反而是在她踏入暗道时墙壁两侧的灯烛便燃起,照亮了狭窄的暗道。

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每一步都会有灰尘扬起,祝暄下意识地抬手掩住口鼻,走了没几步,眼前的路就成了往下去的石阶。

幸好能一眼望到底,她心中倒也安稳几分,小心翼翼地走下去。

走下最后一节台阶,眼前豁然开朗。

暗室十分宽敞且比暗道要亮堂许多,偌大的房间里东西应有尽有,日常物品一应俱全,像是另一个小书房。

却唯独没有她想象中的兵器,更别谈趁手的了。

祝暄心中不免有一丝落寞。

可来都来了,她也想知道父亲从前都在这里做些什么。

祝暄踱步至桌案前,上面的积灰虽不比地上的少,却也能依稀看清上面摆着的东西。

“一封信和……钥匙?”

钥匙压在信封上。

她用帕子拂去上面的灰尘,将两样东西拿起来仔细地看了看。

信封上并不曾写有谁的名字,里面确实有折叠整齐的纸张,或许是想要寄出却又没来得及?

祝暄这般想着又去看一旁的钥匙,瞧不出是什么材质,两面却分别刻有两个字——

营,兵。

这是军营兵器库的钥匙?

*

平远侯府内,冷清一如往常。

谢峥远下朝回来换了身衣裳,此刻正坐在桌前用饭。

他微蹙着眉头脸色不佳,心中则是思量着圣上在早朝时说的那些话。

以致于无名进来的时候,他都不曾察觉。

“侯爷,程副将军一早来禀话,说今儿是初三,校场会有新兵报到,请您过去把把关。”

谢峥远回神,淡淡看他一眼,没说话,低头又舀了两口粥,放下匙子。

“走吧,早点过去。”

大魏虽不缺兵将,却也会在每年春天招收新兵入营。如今圣上将校场交给了谢峥远打理,他也确实应该去看看。

无名点头:“是。马已经备好了。”

程副将军是随着谢峥远征战南疆的那位,大名程贰,虽有勇无谋却也是个忠心耿耿的。

谢峥远不在校场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他在打理着。

检查,训练,处理营中琐事……倒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今日新兵报到,有几位是朝臣的儿孙或是亲友,他立马差人将花名册送到了侯府,为的就是让谢峥远提前审核,决定是否要给与特殊待遇。

当然他心中也明了,凭着自己一刀一剑杀上来,得了爵位的平远侯并不是会玩那一套的人。

眼下无名正给主子念着新兵的名单:“上京赵家次子赵辛杨,上京刘家长孙刘葵……上京太尉府次子殷无霜,冀镇——”

谢峥远忽地抬了下手,示意无名停下。

他垂下眼摩挲着手上的扳指,冷声:“刚才那个,划掉。”

无名早猜到主子会不喜欢殷无霜,却没想到会直接让他把人划掉。

“直接划掉?”他确认到。

“恩。”谢峥远漠然应了一声,俨然是心情不佳。

无名一个侍从,也只管服从命令,这会儿垂首将花名册上的殷无霜划掉,继续往下读。

大魏国富民强,从不养闲兵,想要入军营,需要经过重重考核。

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眼看着有人进了校场,程贰赶忙过去相迎:“侯爷来得正好,我这儿正准备开始。”

谢峥远冷淡地应了一声,让无名将花名册递过去。

原本程贰还满心欢喜,直到看见册子上被划掉的名字,脸上的笑都僵住了。

殷太尉如今虽年岁大了,手中的兵权也被谢峥远分走了大半,可在朝中的地位仍旧不容小觑。

侯府跟太尉府积怨已久程贰也知道,可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谢峥远如此针对一人。

“侯爷,这人都到了,正搁那儿站着呢。属实是不太好办……”

平远侯撩起眼皮顺着程贰指的方向冷眼看去,眸色更幽深了几分。

“那就让他达不到标准。”

*

祝暄从暗室中出来的时候,见茗喜正神色慌张地走进来:“姑娘,您可出来了!暖香苑那边传话来,说方伯在到处找您呢。”

“方伯?是铺子那边有什么事么。”祝暄不甚在意,只垂头将手里拿着的东西都装了起来。

茗喜摇摇头,见她正拿了本烧毁大半的本子往袖里塞,忍不住皱起小脸。

“姑娘,这东西都是灰,您要它做什么?”

祝暄也意识到这东西灰太多,干脆拿了帕子将它包裹起来,只说:“是父亲的遗物。”

茗喜也没再问,赶忙催着主子回了暖香苑好让方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