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了吗？”郁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季初景的话卡在喉咙里。

“还没。”

看见郁霄走来，护士两眼放光：“郁先生，您要一起试试吗？给狗狗洗澡也是建立信任的重要途径。”

“等它和你们熟悉了，适应环境，就会有安全感，也不容易生病了。”

郁霄脚步顿住，季初景忙给他使眼色又摆手：“不用不用，郁总您歇着，我做就好。”

季初景一只手上都是泡沫，摆手的时候还甩到了自己头上脸上，急得又伸手去弄，结果更多了。

郁霄胸膛微震，解开大衣扣子：“我来。”

护士本来还要嘱咐他，结果看他轻车熟路，动作麻利，悄悄退一边去了。

两人挨得很近，季初景手上动作没停，低声问他：“这里办卡多少钱，我一会儿转给你。”

郁霄接过花洒，对着她说：“伸手。”

“啊？”

郁霄站得比她高，季初景抬头时正看见郁霄垂下的眸子，睫毛打在镜片上，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泡沫弄到这里了。”郁霄再她耳边点了下。

季初景用手肘胡乱蹭了蹭：“还有吗？”

“还有。”

郁霄伸手过去，季初景微微侧头，躲过去了。

郁霄的手指微弯，收回手去拿花洒，换了只手给狗洗澡。

季初景垂眸，声音轻松、但不依不饶：“办卡多少啊，狗我养了，钱不能让你出。”

“一定要分这么清么？”郁霄声音有点闷，“我们不是朋友吗？”

“亲兄弟还明算账，到底多少？”

“十万。”

季初景倒吸一口冷气，看了眼身后，控制自己压低声音：“你疯了！万一它是走丢的怎么办？还能退吗？”

郁霄扬扬唇角：“吃进他肚子里的就别想吐出来。”

“总归，以后还是要养的。”

季初景看见小狗在郁霄手里舒服的模样，还去蹭他的手，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心情复杂：“我给它洗了半天，它怎么和你亲？”

“可能我比较熟练，它觉得舒服。”郁霄还在逗狗，卸掉面具，一脸轻松。

季初景没问郁霄在国外怎么养活自己的，之前是问不出口，现在是不敢问。

郁霄看到季初景表情，以为她还在担心卡的事：“是给它用的，你不用觉得有负担。”

季初景都怀疑，是不是郁霄是不是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弄傻了，“见面礼”都这么壕。

她白了他一眼：“你这是在争取探视权吗？”

护士拿着赠送的狗窝和其他用品走过来，被周医生拦下。

“放这儿就行，你站远点儿盯着，没什么事儿别过去。”

护士往季初景他们那边看了看，捂嘴偷笑，又觉得新奇：“您不是说您这位老同学叫什么‘冷面阎王’吗？我看着也挺爱笑的啊。也不知道他们聊什么，笑的还挺开心。”

“我哪儿知道”周医生想了想，“以后记得这位季小姐来记得找我，我亲自来。”

两人抱着狗子离开的之前，护士特意嘱咐了季初景最好取个名字。

车上，季初景摸着它的卷毛：“就叫季小卷吧。”

回去时郁霄开车，等红灯时他瞟了一眼狗：“姓季？”

季初景正在逗狗，忽然想到钱是郁霄出的，人家还办了卡，是金主爸爸，跟她姓好像是有点儿不太合适。

“要不……姓郁？”

季初景说完心里有点失落。

转念一想，以后在家对狗儿子“作威作福”，就等于变相收拾郁霄。

好像也挺不错的。

郁霄呵了一声：“还是跟你姓吧，你们比较像。”

这句话是季初景下车后说的，她都没来得及反驳，郁霄就把车开走了。

-

季小卷已经睡着了，季初景轻轻放下它，拿过手机查看。

喻言知道她回国了，约她明天逛街吃下午茶。

季初景又给谢闻娇回了条信息，视线落在一个新号上。

是郁霄。

确切的说，是卓翼总裁郁霄。

季初景点了同意，跳出来一行小字，提醒她和郁霄已经是朋友，可以开始聊天了。

界面上只有郁霄发的消息，还是好友验证的消息。

【郁霄】

季初景在聊天界面想了想，打下一行字“你到家了吗”，觉得不妥又删了。

“每周日给你探视季小卷的机会。”

季初景又在删除键上狂按：“不行不行。”

到最后还是只有郁霄那两个字躺在那。

季初景看着歪头熟睡的季小卷撇了撇嘴，退出了聊天界面。

还有十几条消息是其他朋友，都是听说她回国的朋友发来的，还有国外的朋友对她的想念。

季初景一一回了，打开了和谢闻娇的聊天框，斟酌再三，打下一行字。

季初景：【娇娇，你不用再担心了。】

谢闻娇好像一直拿着手机，立马发力啊一连串叹号。

【我喝醉之后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一一你怎么了？！】

【你别吓我啊！】

……

季初景看到被轰炸的消息，她只是回的慢了一点，就让谢闻娇误会，赶忙补了一句。

【不是的。】

【我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