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每人喝了四盅酒,不见分晓。
饭店内,传出一阵阵笑声。
袁玉鑫的舌头越喝越长越喝越直。原本磕巴的他更加磕巴了:“wocao,没、没、没,跟本没、没基霸想、想到,你、你们俩、俩这么能基、基霸能喝。”
赵小刚的话也吐字不清:“你、你基霸、基霸啥呀,能喝再继续喝。谁怕谁呀!”
郝大庆相对镇静:“不就是喝酒嘛,咱喝到人肚子里不能喝到狗肚子里去,今天这两听健力啤肯定是我的了。吹牛逼谁不会呀,吹到最后吹爆了才痛苦呢。”
“吹、吹、基霸牛、牛逼吧,我看谁敢动。继续基、基霸喝!”袁玉鑫道。
三个人又一盅酒下肚。
酒在瓶子里的时候,还很平静;喝到肚子里后,就开始闹鬼。
一盅酒顺着嗓子眼一路小跑钻进胃中,在胃里左冲右撞,原本的液体变得越来越硬,似乎凝固成一根棍子,立在食管与胃脏之间,直顶得舌头直勾勾打不了弯儿。再往上顶,酒气就冲上了头,一阵迷糊一阵眩晕。
这一盅软绵绵的酒水忽然立了起来,电焊工袁玉鑫可就有点喝傻了,不再接受人间管理。他不再嚷嚷要夺冠,趴在桌子上不知为什么呜呜呜地哭起来,似乎有天大的委屈要哭出来,有许多平时说不出来的话憋成了泪水,要流出去。
“完了完了,袁大焊工喝多了。嘿嘿嘿,这套货,别让他再喝了。平时他酒量很好呀,今天怎么搞的,可能是这几天熬夜熬的,挺不住了。”韩桐峰笑嘻嘻地说:“咱们喝酒别逞能,不能喝就别喝了哈!嘿嘿嘿,这套货。赶紧弄点茶水来,给他醒醒酒。”
“这、这没等怎么着呢,就撂倒一个,我还没来劲儿呢。”赵小刚道:“老袁大哥是有点酒量,但、但还是不行事儿,属于叫唤鸟儿不长肉,没啥大量。谁笑到最后,谁才是好汉,知道不?”
“妈、maliaogebi,谁基霸、基霸说我没酒量。”袁玉鑫吐字不清,他有气无力地抬起头,双眼矇眬,道:“我、我看看,是基、基霸谁?”
“哈哈哈,袁大脑袋不带骂人的,喝、喝多少酒也不带骂人的哈!”赵小刚笑呵呵道:“你要是能喝,就、就坐起来继续喝,别在那儿趴在桌子上装死好不好。”
袁玉鑫把双臂架在餐桌上,脑袋压在胳膊上,呼噜就响起来了,他懒得搭理这帮哥们儿,似乎坐着忽忽悠悠的小酒,飞上了不可言喻的蓝天。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剩下赵小刚与郝大庆两个人争夺喝酒冠军。
“兄、兄弟,咱俩这回半盅半盅喝,怎、怎么样?这叫越喝越清楚,越喝越明白,知道不?”赵小刚说。他已经很难再一口一盅地喝了,心里打怵。
众人起哄:“咋了,咋要改成半盅了,咱锅炉房可没有破了这规矩的人,都是老爷们儿,怎么喝着喝着就变成娘们儿了。端起酒盅就得了,哪带喝半盅的。”
“滚、滚一边去,没你们啥事,瞎起什么哄。你、你们要比量就把酒补上,照样算数,敢不敢?不敢的话,就别瞎吵吵。”赵小刚瞪着大眼睛道。
“那坚决不行,咱们之前就是一口一盅的规矩,你要是不能喝了,就认输拉倒,这两听健力啤就归我啦!是爷们儿就别拉松好不好,不就喝几盅酒嘛!”郝大庆很认真地说,他以为要趁着赵小刚舌头发直的功夫,再弄个三两盅,把他干倒。
“瞅、瞅你那熊样,说你胖你、你还喘起来了。继续干,谁、谁怕谁呀!来来来,赶紧倒酒,别闲着,赶紧喝,看看到底谁是狗熊。”赵小刚道。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