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认识,姜窈前后捋了捋,倒是突然记起靖国公沈将军是两年前被贬至边疆,当时这事闹的沸沸扬扬,便连她在冷宫内都听了一二,那奸臣裴晏清更是被万人指摘,说是他下了套陷害了良将沈鹤城。
若沈宝书当真是沈将军之女,那她是刻意接近自己,又将她引至戏台下,也许她代表的是沈家,真正目标不是她,而是裴晏清。
想到这里,姜窈握了握拳,这场刺杀还是那奸臣给她惹来的?
“阿满,你好好养着,哥哥还有事便先走了。”
姜窈回过神,听出不对劲,叫住他,“王兄莫不是认识她?”
姜昭桃花眼难得没有轻佻,甚至皱起了眉,一时不知如何与她解释,只道,“总之她不可能做这件事,如果做也是受人胁迫,哥哥先去一趟,回头再与你细说其中隐情。”
他说完便提步去了天牢。
姜窈琢磨他的话,姜昭的反应显然与沈宝书之间不简单,姜窈细想便想远了,心道莫不是这二人同那奸臣与那唤云襄的女子一般是旧情人?
上午她等在紫宸宫,不时着冬苓去打探消息,然而天牢那里的事哪儿能轻易传出来,姜窈甚是心不在焉。
她在想,遇刺一事究竟同沈宝书有没有关系,又想姜昭与沈宝书是何关系,又想是不是因那奸臣自己才被人盯上。
这么乱七八糟的想着敷衍着用了午膳,正午阳光明媚,冬苓嘱咐小宫女清洗打扫紫宸宫,姜窈百无聊赖躺在窗前榻上,见宫人们翻箱倒柜地整理着,忽的想起自己藏在妆台储物盒里的东西,眼见那小宫女正要抬手碰上,她立刻起身,“住手。”
她头次说话这般重,那小宫女被吓得停下了手。
姜窈过去抱了储物盒在怀里,坐回了软榻。
又见周围还有人,想到里面的东西一时半会没好意思打开,最后实在忍不住挥退了她们。
冬苓欲言又止,“陛下——”
姜窈见状,正了脸色道,“你也下去吧,去打听打听天牢那边进展如何了。”
支走了人,姜窈这才打开了储物盒,只见里面放着一本落灰的书册,上面写着三字——春画集。
虽然周身无人,青天白日的,姜窈还是有些心虚地左右看了几眼,这才拿出了春画集。
这是她三年前在藏书阁里寻到的,如今三年过去,书页微微泛着一抹黄,有些旧了,说来也是奇怪,当初被人从冷宫接来紫宸宫,旁的都没带走,偏偏这春画集以及那几本话本书让她惦记着带了过来。
阳光从窗外落下来,最明亮的那一抹直接打在她的翻出的第一页上。
是那副舔酒图。
莫名又想起昨夜她与奸臣共食一颗糖葫芦的场景,姜窈不自觉舔了舔唇。
她又胡乱翻过好几页,这一翻再定睛一瞧,双颊煞红,移开眼,她觉得她不该在白日里看这等荒唐玩意,可又忍不住,毕竟这一页她似乎遗漏了没看过,于是又将目光一点点挪回去。
披着薄透纱衣的少女,若隐若现的玲珑身段,手里握着铁杆□□——
姜窈吸了口气,大抵是晌午的阳光太暖了,她怎觉得自己这手也有点滚烫发热,仿佛那杆□□她也握着一般。
她望着自己的手,突然想到,她也是握过的,记忆里那杆□□烫的灼人,硬梆梆的,磨得她手心都发疼——
莫名地又想起了那奸臣,还是昨夜,涌动的人群将她生生挤向他,贴近他,除了衣物,再无旁的缝隙。
就在她扶上他的腰时,感受到了男人身下的异样。
姜窈脑海里正浮想联翩,这时前殿传来声响,她做贼心虚,惊得手一抖便将春画集抖落在地,于是慌忙去捡,就在她俯身之际,一双勾着金丝的黑靴落入眼底。
紧接着是来人一只骨节分明修长如竹的手在她之前搭在春画集上——
姜窈脑中轰的一声炸开,她不能让他拿到这东西。
于是抢过那本春画集塞进榻上的软垫下,她顺着半蹲的姿势起身又咬咬牙闭上眼,双脚很自然的崴了一下,随后整个人往前扑去。
不出预料,来人稳稳接住了她,随之落下的是他惯有的冷沉,“陛下这是怎么了?”
姜窈不安的喘着气,她望着男人俊美的脸,略挑的眼尾,半久才支吾出声,“爱卿,朕……朕的脚好疼,好像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