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宽阔,望不到头,一片山林笼罩在黑暗中,仿佛被吞噬一般。地面的青草打湿了玄青衣袍,透着微微的凉意。
不远处的田边,还能听见有节奏的蛙鸣声,给寂静的黑夜带来一丝祥和。
孟冬和张阿树分开,各自去了一处庄子。分开前,两人说好,两个时辰后在城门见面,若是没见着人,就去庄子寻人。
离开时,张阿树用那种小瞧人的神情看了他一眼,特别不信任的语气,“孟冬,一个人应付不来,就别逞强,赶紧跑来找我帮忙,毕竟,这事我比你有经验。”
他没回他,而是略过张阿树,径直朝前走。
时间不等人,晚一刻只怕都有危险,这个道理,他懂。
去往庄子的路并不好走,坑坑洼洼不说,道路也不熟,几次走错,幸好发现及时,掉头回来。
孟冬踩着湿透的布靴,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王员外位于城外的庄子。静谧无声,透着不寻常的味道。
从远处望去,只看到零星灯火,在风中微微摇晃。
他贴着外墙转了一圈,并未见到旁人,连正门都无人看守。孟冬眯着眸子沉思,莫非不在这里?
是去了另一处庄子?
他垂着眉眼,面色冷肃,沾湿的一缕发贴在冷白的脖颈,平添一丝邪魅,他伸手甩向背后,刚直起身子要走,此时门里却传来轻微的说话声。
“热水准备好了吗?”
“放心,保管老爷事后舒畅,嘿嘿。”
孟冬侧耳去听,闻言脸色骤变,慌忙看了看围墙,然后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纵身一跳,轻松上去了。
庄子不比城内的府邸,冷清许多,来往的仆人也少。孟冬觉得这样甚好,方便行动。
至于方才在门边说话的两人,早已走了。
孟冬在院内来回巡视几圈,见着无人后,才跳了下去。他毫不犹豫往东院走,因为听声音,方才那两个家仆就是往东边走的。
夜晚昏暗,再加上庄内人少,行动起来倒也方便。孟冬警惕地猫着身子,寻找灯火最亮的那处屋子,准没错。
如墨的眸子在黑暗中急切寻找,终于,在亮堂宽敞的屋门前,看见门口站着两个仆人。他躲在一侧,静观其变。
…
不多时,一位年约五旬的男子踱步而来,身材微胖,两鬓斑白,眼窝处一圈乌青,瞧着是纵欲过度的模样。
他背着手,兴致高昂,满脸尽是猥琐神情,他站定在门口,问守门的下人:“药喂下去了吗?”
“是,老爷,刚喂下去。”下人弯腰垂头,态度恭敬。
王员外满意点头,摸了一把胡须,随后兴奋的戳戳手,命令道:“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准进来。”
“是。”
屋檐下的大红灯笼晃了晃,下人将门打开,一股风贯入,吹起了软塌轻薄白纱,隐约可见躺在榻上的女子。
肌肤细腻,面色潮红,秀气的眉紧拧,似有不适。微启的朱唇呓语一声,语调绵长娇软,听着身子酥了半边。
王员外更加兴奋,挥挥手示意关上门,下人识趣,瞧都没往里瞧一眼,便把门关上。
而躲在角落的孟冬心跳则漏了半拍,等他缓过神来,房门已然关上。冷沉的眸子落在门口两人身上,双手骤然收紧,隐忍着怒意。
灯火通明的房内。
两边各点了一排红烛,烛火滋啦滋啦响,晃动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