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磅礴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段路的功夫,雨就停了。
只是路面积了不少小水洼,走的急了难免溅到身上。孟冬和张阿树收了伞,步履急切地往何四娘家赶。
原本抱着是自己多虑的想法,可这一路走来,两人的心里越发打起了鼓,因为没见着孟采的身影。去何四娘家,这条路是必经之路,若是孟采回来,定会在路上相遇,可是…
一个人影也没见到。
孟冬跨过低洼处,目光沉沉,问张阿树:“到了吗?”
“就在前面。”
窄小的巷子,黑暗如深渊,一眼望不到头,零星的灯火也照不亮一寸房屋。
两人站在何四娘屋前,看着屋门紧闭的院子,走到一侧探了探,漆黑一片,丁点声音也没有,瞧着无人在家。
孟冬拧着眉,失了耐心,阴郁的眸子一凝,随即一脚踹开木门,“哐当”一声,木门掉落在地。两人交换个眼神,快速冲了进去。
屋内相当寂静,桌上残留着吃过的饭菜,看摆放,是两个人一起吃饭,桌子都没收拾。两人找了一圈,没找着人,担忧之色尽显在脸上。
之前的猜测在此刻得到验证,何四娘不知悔改,又骗了孟采一次。
孟冬紧握成拳,手背泛白,薄唇抿成直线,他压下心中的怒意,道:“出去打听一下。”
“好。”张阿树颔首,毫不犹豫的跨出门。
刚走到院子,他又反应过来,扭头去看他,“诶,我什么时候听你的了?”
他好歹是个官差,孟冬算什么?啥都不是,居然对他发号施令,而他居然还听了。
张阿树无语望天,暗叹自己不够硬气,被他占了上风。可转念一想,孟采的事要紧,他也就没那么计较了。
他挥挥手,“算了,找青青要紧。”说完便敲响了隔壁的院门。
孟冬对这带不熟,眼下只好跟着张阿树,指望他能打听点消息。
“阿婆,我问问,隔壁的何四娘下午回来过吗?什么时候走的?您知道吗?”
阿婆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她上下扫了两人一眼,带着审视的目光,半响后,回他们:“你们是她什么人?”
“远房亲戚。”孟冬冷静道。
阿婆哦了声,指着何四娘的家门口,说:“下午回来了,不过又出去了。”
孟冬推开张阿树,上前急切问道:“出门时,可曾见她身旁有个姑娘?”
“没有。”阿婆想了须臾,最终摇头,“她自个拎着包袱走的。”
拎着包袱走的?
孟冬心里重复这句话,暗道不好,何四娘果然别有用心,只是不知孟采去了何处?
他缓了缓情绪,语调尽量平和,“阿婆可知,今日还有其他人来找何四娘?”
阿婆先是摇头,随即又点头,“好像听见她跟男人说话的声音,肯定不是她儿子,我听的出来。”
闻言,孟冬和张阿树对视一眼,眼中复杂。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孟采可能被人带走了。
两人又向阿婆打听何四娘离开的方向,结果自然是不知道。没人会注意,不相干的人。
这可把孟冬急坏了,宁乡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没点势力,找一个人真不好找。
晚了只怕有危险。
他转头将希望放在张阿树身上,“你不是官差吗?你去打听下何四娘的方向。”
孟冬垂眼深思,总觉得忘了什么,半响,他一拍手,接着道:“找个人去王员外附近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