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行吗,打电话没人接咋办?”郑秀敏被邓琳琅一会儿一个主意搞得发慌,生怕她做无用功。
邓琳琅晃了晃郑老爹拉着自己的手说:“反正现在兽医站也没办法,我可以直接打电话让家里人去兽研所问一问,说不定下午就能有回信了呢。”
在邓琳琅的坚持之下,郑老爹只好带她找到光明生产队的队长郑春和,开了一封介绍信,又借了郑春和的自行车,免得邓琳琅走到三十里外的县城,回来时天都黑了。
郑秀敏原怕邓琳琅不会骑自行车,要让自己的娘家兄弟郑文山骑车带她去。邓琳琅光想想自己要坐在自行车后架上颠簸三十里地,就隐隐觉得疼,一口咬定自己可以骑车到县城,要是别人送自己的话反而耽误工夫。
一人骑自行车的速度当然比骑车带人快得多,郑秀敏不安的看着七扭八歪就是不走正路的自行车,担心的问:“小邓,你真行吗?”
行,咋能不行。
邓琳琅潇洒的松开左手,向身后挥了挥,不想本就不稳的车子更加倾斜,眼瞅着就要掉到坎下去。邓琳琅赶紧放下挥着的手,紧紧攥住车把稳住车头,向右一拧,自行车总算归正。
郑秀敏吓得都不敢喊了,就怕再出声邓琳琅跟自行车直接倒在路上。
与郑秀敏担心的诸如翻车、跌进沟、找不到路不同,邓琳琅的自行车越骑越顺,没人的时候还尝试着双手撒把跑一会儿,顺顺利利来到永安县城。
此时的县城能有多大,除了百货商店是个二层楼建筑外,边上的银行、邮局都是一层青砖房,十分集中的排在一条街上,邓琳琅一眼便从诸多白底黑字门牌里,看到了人民邮政几个大字。
锁好车子,邓琳琅看着邮局发呆,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之下想的不周全——哪怕她真打了电话,有没有包裹邮到小庄头,郑秀敏还能不知道?到时候药的出处一样没法解释。
再说她手里的介绍信就是开给邮局的,从系统那里又只能换一包药、救活一头牛,肯定有一头牛活不了几天。万一光明生产队觉得是她买回的药有问题,要查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打电话,总能证明一下。
系统见邓琳琅迟迟不动,平淡的提醒她:“已经十点半了,宿主。”
三十里地自己骑了近一个半小时,再耽误下去连中饭都吃不上——系统这几天狗得很,每天签到得到的不是大白兔就是古方红糖,吓得邓琳琅轻易不敢吃储物格里那点可怜的方便食品。
“知道了。”邓琳琅边推门边回味着邓家的事儿:
在作者的描写里,十五岁的原身不知咋就看上了哥哥的同学袁劲松,顶替了本该下乡的邓林胜的名额,与袁劲松一起插队到的小庄头生产队,家中父母兄姐一气之下两年没有跟她联系。直接导致了邓琳琅下乡两年,没能跟其他知青一样,得到家里的补贴,至使原主对家里人意见很大。
原身天真的认为,只要自己对袁劲松好,总有一天会让他认识到,自己才是他该选择的那一个。她要等自己跟袁劲松结婚过上好日子之后,带着他回家打家里人的脸。她要让不长眼的家人明白,她的坚持是有道理的,她的付出都是值得的,让他们追悔莫及。
天真不天真?中二不中二?
邓琳琅在牛棚跟系统一起翻书掌握剧情的时候,可没少吐槽原身的行事,更在接收原身的记忆时知道,她从哪儿来的自信。唯一能劝自己不吐槽下去的,也就是当时原身当时只有十五岁,正是中二的年纪,自以为事事明白却一知半解的时候。
原身的家庭条件不错,父母都在平市轧钢厂工作,父亲邓晋生是后勤处和科员,母亲许慧丽是食堂的炊事员,大原身八岁的姐姐邓琳琳,在运动没开始前已经毕业,成了轧钢厂财务室的一名出纳。
这个年代一家有三口人在国营厂上班,还都是正式工,生活不要太好过。原身只要按部就班的混个高中文凭,哪怕毕业也需要下乡,以他们家的条件也能想办法给她办个轧钢厂的招工名额,顶多一二年便能回城。
这可不是邓琳琅臆想,而是父母不同意邓琳琅顶替邓林胜下乡时,苦口婆心讲给她听的。
可原身就是认准了袁劲松,要与他同甘共苦,哪怕邓林胜提醒过她,成静然对袁劲松同样有想法,两人已经约定好了一起下乡。
结果原身大言不惭的说邓林胜是家里的长子,她这个妹子不能看哥哥到乡下受苦,要把留城的机会留给大哥。言外之意便是她下乡的决定,不全是为了袁劲松,而是在为邓家尤其是邓林胜做出巨大的牺牲。
偏邓家两口子并不重男轻女,从没要求两个闺女让着三个儿子过,听邓琳琅如此猜想亲人,气得当场要与她断绝关系,还强令邓琳琳跟邓林胜也不许管原身,由她自生自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