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就在温曦自以为隐蔽实则明目张胆的探究视线下结束。
吃过饭司景将桌上的碗碟全都撤到水池里,又把桌子仔仔细细的擦了个干净,然后才沉静的开口,“温曦,明天周六了。”
“周六怎么了?”说完这句温曦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初中生,还是一个周六需要去上学补课的初二生。
一想到周六还要早起,他的脸上直接就浮现出几分不开心。
而一直有意无意看着他的司景注意到这幕,心底泛出冷意,幽幽的开口,“还要我继续去请假吗?”
这话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他们俩已经请假四天了,而请假的理由就是司景受伤了需要人照顾,他们俩住在一起是整个学校都知道的事,所以在外人看来照顾司景这件事责无旁贷的就落到了温曦头上。
但是,假是请了,照没照顾就只有他们俩清楚了。
原身把小可怜从楼梯上退下来,心中没有一丁点的愧疚,而是就着这件事顺势完成了自己偷懒不上学的计划,甚至还美滋滋的谋划着下次让司景哪里受点伤好让医院再开个条子用来请假,真是怎么想怎么混蛋。
想到这儿,温曦本就不硬的心直接化成一汪水,浓厚的负罪感从胸口溢出到四肢百骸,根本无暇再去掩饰什么,他抿了抿唇,艰难从喉咙间吐出的声音含着满满的沙哑,“你身体好点了吗?头还疼吗?要不要多休息两天?”
听到这话司景没有回答,而是睁着双鹰隼一般的眼冷冷的看着他,似乎要把他的皮肉都看穿。
温曦被他看的抖了抖,“你,你看我干嘛?”
极轻的呵了声,司景面无表情的反问:“我需不需要休息?难道不是看你想不想休息。”
少年尖锐直白的话像是一团棉花,直接堵在了温曦的心窝处,堵的他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握了握拳,温曦屏着呼吸调整了下表情,抬起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天鹅,“我今天心情好,所以把选择权给你了。”
司景与他对视着,良久没有移开视线。尽管知道可能有阴谋在,可能会被嘲笑羞辱,可他还是如实开口,“我想去上学。”
温曦的视线从少年头上那圈绷带慢慢移到他紧绷的唇角,眼帘微垂,吐出的话音语调没有起伏,“那就去上呗。”
听到这话司景没有再说话,直接转身离开。
温曦看着他的背影,控制不住的长叹了声。
小可怜真是太可怜了。
不仅吃不饱穿不暖,就连上学都不能自己做主。
原著里对于这段剧情实际上就是不长的一段剧情,但是当亲身经历了,他只想感慨,司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这辈子才会遇到温曦。
花一般短暂的生命,完全笼罩在温曦的阴影之下。
自己虽说不是圣父,但是面对这么小个孩子,他还是想帮一帮。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想实现简直难于登天。
小可怜对他的敌意如果有数字显示,怕不是9打头,位数不计其数。
第二天一直到了学校,温曦才看到这人,坐在第二排,姿势端正,奋笔疾书,不知道在抄写些什么。
他边朝着自己倒数第二排的座位走边想,小可怜为了躲他也是够狠的了,从别墅区到学校这么远的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
但是以后也不能一直这样啊,这么远呢,而且小可怜不知道吃没吃早饭,这长久下去身体也受不了。
正想着,桌子突然被敲了敲,他抬头一看,周围不知何时围了好几个人。
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头发染着一缕紫色,校服穿的歪歪扭扭的男生,“温哥你怎么来了?前天不是还说要趁着这个机会多玩两天吗?”
温曦用原身一贯的冷淡口吻回道:“想来就来了。”
这种时候他真的非常庆幸原身是个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自负家伙,一切都随心所欲,按着自己性子来,所以怎么说话怎么做事也没人会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