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家毕竟都见多识广了。
第一次带林湘去现场采样的时候,那时候是调查一个恶鬼杀人事件,说实话场面不算特别大,但是真的挺恶心的,貌似是个长发女鬼类型的东西,受害者的脸和身体都被头发包裹穿刺,当时林湘就在马桶上吐了个来回。
“没关系没关系,我第一次吐得也很凶。”李时晴说,接过林涵颖递过来的剪刀,剪了一小缕头发收到了袋子里。
“我可是没有吐。”祁涵颖得意洋洋地说。
“这除了说明你是个变态之外还有别的意思吗?”李时晴说。
“说起来,黄绍东第一次出来,我还等着录下来他吐成什么鬼样子好放给追求他的白富美看来着。”祁涵颖说,然后颇为遗憾地摇摇头,“妈的,那个衣冠禽兽连眉毛都没动下。”
“行,”李时晴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们回去,我会把你的犯罪意图告诉他的。”
“你说啊。”祁涵颖说,伸出手将尸体翻了过来,出了口气。
“看出什么来了吗?”林湘洗了脸回来。
“勉强能冲。”祁涵颖深沉地说。
“什么意思啊二师兄?”林湘问道。
祁涵颖伸出手,捂住了眼镜,李时晴也伸出了手,捂住了林湘的耳朵。
关于林湘叫祁涵颖二师兄这件事,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毕竟李时晴是大师兄,那么祁涵颖就是二师兄咯。
可是二师兄怎么说也不算是个美好的称呼,尤其是被林湘这种甜甜软软的妹子叫二师兄,伤害是加倍的。
“嗯,我以后不叫二师兄是二师兄了。”林湘说道。
“不,你二师兄他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是心里是很开心的。”李时晴毫不犹豫地说。
从此之后,林湘就一直叫祁涵颖二师兄了。
那一天,祁涵颖看着李时晴,李时晴发誓,他的眼睛里,起了杀心。
平心而论,这女人身材相当不错,李时晴完成了采样,起了身。
“她是怎么死的。”林湘好奇地问道。
“这是警察的事情了。”李时晴说道,对光看着自己的样品,“我们实验室不过是获得许可进来采样罢了。”
“那我们是要干什么的呢?”林湘问道,跟在后面走出了这栋破旧的单元楼。
冬季的风真是要命,李时晴拉起了帽子努力维护自己可怜的热量,听着祁涵颖在耳朵边上念经,说着什么导师那个家伙偏心的紧,一到冬天就让黄绍东看家,这家伙肯定在温暖的屋里吃着火锅唱着歌,真的好想掐死他啊。
“你别说,黄绍东的确身体不行。”李时晴说,三个人站在冷而硬的公交站台的砖石上,看着远方不知身在何方反正没有开过来的公交车,思考着中午吃点什么比较好。
“说起来,这些邪祟还真是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一茬。”祁涵颖把手插在口袋里,随意地踢着小石子,“国外什么的,拿点圣水十字架就好了,我们也没有什么特种武器,大师念经好像也不是特别的有用。”
“中国的上方没有神明吗?”林湘问道。
“也许有,也许没有,”祁涵颖说,“不过反正中国人也不信啦。”
“据说圣水什么的也只是心理安慰而已。”李时晴说,“如果圣水那么好用的话,他们干嘛也要成立实验室,而且和我们抢着发论文呢。”
“那倒也是。”祁涵颖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看了看,“还有三分钟进站。”
“我感觉我三个半星期之前看,也是还有三分钟进站。”他哀叹着。
“我觉得车要来了哎。”林湘说,探了探头,粉红色的围巾从大衣里掉了出来。
“嗯,好像是,”李时晴说道,他在口袋的底端摸索着公交卡,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我们是做什么的。”
“还真是个严肃的问题,”李时晴说,抬起头看着冬日的天空,“我从前经常想这个问题,我们每次到达的时候,一般都是他们已经完工走人了,人都凉了的状态,我们到底做了什么,拿回去一些样品,做着失败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试验。”
“也许只是为了那么一点点的可能吧。”
“以后不会有人这么死掉的可能。”
欢迎来到建英实验室,全世界最没有前途的实验室。
祝过得开心。
(未完待续)